他从来没有后悔过他对裴家做了什么,在过去里,任何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内,可唯独,只有她是一个意外。
她是那个趁着他毫无防备时突然闯入的意外。
而现在,他也只是想跟她继续好好在一起,不再有过去也不再有报复,两个人能重头开始,他也只是这样想着罢了。
为什么,她却偏偏不懂?
不想再这样浪费毫无意义的时间下去,白皓南掏出电话,开了机后,拨下阿晨的号码,“把东西都拿来,准备今天就回英国。”
电话那头的阿晨愣了半响,“可是南爷,机票不是明天的吗?”
“改时间。”
“……”
扔下那么一句话,电话就挂断了。
而这边,裴思愉听到他的话,面色又是苍白,失了血色,难以置信地僵硬问,“你还是要带我离开?”
将手机收了回去,白皓南不带情绪的眸子睨着她,“我希望你能早些时间接受这个事实。”
“可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裴思愉情绪倏然有点愤怒的激奋,想要甩开他犹如铁钳一般的手,然而他却死死抓住她不放,让她渐渐恼怒了起,“白皓南,做人不是你这样,强迫别人对你来说有什么好处?”
白皓南并不理会她的话。
裴思愉努力吸气,明白了他无论如何也不肯让她回去的抉择,只好是冷着脸,说,“如果你不让我离开,我想我只有闹开,让大家都看着了。”
到时候,谁也没办法再这么还算心平气和的说话,那是她不想的,但如果他非这么逼着她,那就真是没什么情面可讲了。
可是,白皓南听了她的话,却是淡淡地笑,“如果,你不想让裴晋川趟在医院里一辈子也醒不过来,最好还是不要闹出什么动静。”
裴思愉一滞。
他低头,附到她的耳边,低声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说,“你可能不知道,我恨他,如果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他现在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松的躺在病床上?为什么你不觉得,对于你,我已经足够包容了?”
“……”
“真不要再做任何超出我预想的事情来,我不会再对你怎么样,可这不代表,你母亲跟跟你父亲,是我能轻易随便的放过的。”咬了咬她的耳垂,他的声音冷得近似残忍,“我恨他们,最见不得的,就是他们过得好,如果,你希望你父亲永远都醒不过来,也不想你母亲再过舒服一些的日子,我并不介意帮你惩罚报复他们两个。”
“白皓南——”
“嘘!”他食指轻轻按在她的唇畔上,似笑非笑的宠溺眼神睨着她,“最好不要太过大声说话,你应该相信,我是可以左右他们命运的。”
那像是轻描淡写的口吻,充满了笃定跟轻松,不容置疑得让人难以怀疑。
裴思愉感到了他若有似无的威胁,紧紧咬着泛白的唇瓣,胸口紊乱起伏不定,一双清亮的眸子,狠狠地瞪着他。
白皓南风轻云淡地笑,仿佛不以为意,只不过,眼底却因为她憎恨的眼神,涌出一抹暗沉的光泽。
这么多年过去,她还是会用这样的眼神看他,想想,即是熟悉,也是伤痛的……
酒店里,接到白皓南的电话之后,阿晨就回房间匆匆收拾了一些必要的东西。
他没有想到,这个回去的决定会突然来得如此之快,原本的机票是定在明天,却不想白皓南说改就改……
而显然的,裴思愉现在一定是跟他在一起。
一定是出了什么变故,才会让他们突然这么快的要离开,至于是什么变故,阿晨就不太想得明白了。
他麻利地收拾好东西之后,身形一顿,忽然想到了景臣。
景臣现在正在到处寻找思愉小姐跟南爷,那他是不是应该通知他一声?
可是转而一想到白皓南,阿晨眉头就纠结复杂的拧起,迟疑踌躇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选择就这样离开。
如果景臣没在他们离开之前,想到南爷已经把思愉小姐带到机场去了,那只能让人惋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