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爱与被爱的故事,而沈罗敷,自始至终,都只能做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旁观者。
“我明白了。”沈罗敷沉默半晌,忽然这样说道,“我就听你的就是,但是……”她顿了顿,咬唇,“我希望你能保护我爹,我不想他再因为我这个不孝女受到牵连了。”
闻言,闻恩诺挑眉,像是明白了什么,“有人威胁你?”
而此时此刻,沈罗敷的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闻恩诺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像是要将心中的浊气尽数吐出。
“太子似乎是太欺人太甚了。”说这话的时候,闻恩诺的眼底的杀气一闪而过。
“那是你们的事情了,我不想再参与了,我只有这个要求,求你答应我。”沈罗敷的语气淡淡,就像是一缕烟,风一吹就会散去,“只当是对我的小小补偿。”
闻恩诺笔直的看着沈罗敷,看见她哀伤的侧脸,悠悠开口,“好。”
听到他这样说,沈罗敷就像是将周身的力气全部都用尽了,只是缓缓的笑了,“谢谢。”
那晚的事情,岳敏是不知道的。
等她高烧退去后,得知的消息就是沈罗敷的失踪。
可叫她心生疑惑的就是,丽妃和闻恩诺就像是达成了某种协议一样,谁都没有再提及过这件事,而对外只是宣称沈罗敷在清凉居中病逝。
岳敏自然是有所怀疑的,可每每当她问起这件事的时候,闻恩诺似乎都不愿提及,用各种方式插科打诨过去了。
时间久了,也就没有人还记得沈罗敷这个人了。
只是偶尔,岳敏会听见有人说起在江南的某处出现了一个神秘的女子,画技高明,甚至就连她都收到过一幅画。
可叫人觉得奇怪的是,岳敏从未去过江南。
这女子的身份,便也只有知情人知晓了。
“母后,母后,云琅又抢我的点心吃。”耳边响起了闻燕尔的声音,带着几分哭腔,将岳敏从回忆中惊醒。
闻言,岳敏故意冷下脸看向了闻云琅,“琅儿,你怎得这样顽皮,快将尔尔的点心还给她。”可是闻云琅却扁了扁嘴,露出了不甘心的模样。
“母后,这不公平,为何每次有什么好吃的都要先给尔尔?”说着,闻云琅就越发的不忿了起来,眼圈也有些泛红了。
见状,岳敏还是心软了,毕竟闻云琅也只是个孩子,于是她将闻云琅叫到了身边,柔声说道:“你是哥哥,自是应该让着妹妹的,女孩子可是需要男孩子细心保护的。”
“是么?”闻云琅看向了闻燕尔,忽然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说道,“是啊,尔尔的胳膊这么细,我总是觉得会被折断,原来女孩子都是这样脆弱的么?”
见闻云琅是明白了,岳敏欣慰一笑,闻云琅随了他的父亲,天生有一颗温柔的心。
闻燕尔也这样侧耳听着,顿了顿,她挥舞着自己的小手,将手中的点心递给了闻云琅,“皇兄,给你,尔尔可以自己保护自己的,不会让皇兄担心。”
岳敏不觉含笑,眼神越发温柔了起来。
闻恩诺下朝后便来了岳敏这里,才一进了房中就看见了岳敏和自己的一双儿女,原本外面的天寒地冻,瞬间就化为乌有。
“你来了。”岳敏看着闻恩诺站在门边,连忙起身将他迎了进来,帮他将大氅脱了,将落雪拂去,放在了一边。
而趁这个功夫,闻恩诺在岳敏的额头上落下了一吻。
“父皇不知羞。”闻云琅和闻燕尔同时说道,不约而同的捂住了眼睛。
岳敏低低笑起来,“这两个孩子越发的古灵精怪了起来,倒不知是像谁了。”
“你小时也是这样。”闻恩诺悠悠说道,唇边带着温暖的笑容。
闻言,岳敏转头看向了对方,闻恩诺有些老了,她因为离得近,甚至能够看见对方眼角的细纹,可这些都不妨碍闻恩诺的英俊模样。
那边的闻燕尔和闻云琅在叫闻恩诺,闻恩诺便过去和他们玩闹了起来。
窗外还在落雪,白茫茫的一片,岳敏的目光越发的柔软了起来。
闻燕尔和闻云琅又不知道因为什么吵了起来,争着叫闻恩诺评评理,闻恩诺笑得无比温柔,他的声音仍旧是醇厚低沉的,这么多年了,一点都没有变。
就像是她爱他的心一样,一直都没有变。 今天是个好天气,适合继续爱着自己最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