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欲厮守一生的感情出现了裂痕,这让柳莎痛不欲生,她尝试了各种方法去挽救,甚至于和父母断绝关系,但都无济于事。她可以不考虑自己和父母,但绝对不能牵连赵元昊,她很清楚父母是什么德行的人,倘若她真的义无反顾嫁了人,那么势必会闹翻天,到时候就算保住了赵元昊的工作,也将断送他的前程。
有着如此的顾虑,柳莎不得不按照下策行事,她开始转变态度,不再与父母硬碰硬,而是采取了缠磨的方式。
简单的说就是一个字——拖。
这边鼓励着赵元昊,那边敷衍着柳炳权和蔡湘琴,该相亲就去相亲,该见面就去见面,但始终没有点过头。
很多时候,感情都是带有主观性质的。这点在赵元昊身上就有着清晰的体现,在自卑感越来越强烈的时候,在他看不到任何结婚希望的时候,内心便开始有了焦急和担忧。尤其是当他得知柳莎在不断见面相亲之后,一度到了崩溃的边缘。这样的后果,开始是怀疑,进而是退缩,最后是放弃。
就如那晚他说过的话一样:“柳莎,与其这样相互折磨,倒不如彼此放手,还对方以及自己一个自由之身,这是最好的结局。”
柳莎没哭,只是倔强的问:“你是不相信自己,还是不相信我,抑或是不相信我们之间的感情?”
“我只相信现实。”赵元昊说完,强忍着泪水转身。
“什么是现实?”柳莎没有追,嘶喊着问。
“阻碍着我们的,都是现实。”赵元昊加快了脚步。
“那我就改变现实。”柳莎蹲下身子,把手插进马路上的砖缝狠狠一掰,掀起一片指甲后把鲜血含进了嘴里,目光死死的盯着远去的背影,“我说过非你不嫁,就是非你不嫁。这个婚,我结定了。”
那夜之后,两人再也没有联系过,似乎都从彼此的生命中消失了。
……
第二天,对于柳炳权和蔡湘琴来说是个大喜的日子,他们的女儿终于回心转意,终于勘破了婚姻的本质。
钱,才是唯一。
除了托人介绍有钱的相亲对象之外,柳炳权和蔡湘琴还把柳莎的照片、资料以及择偶条件上传到了各大婚恋网站中。他们相信,以女儿身材长相,找个金龟婿是轻而易举之事,要不了多久他们便会过上街坊邻居们羡慕的生活。
果不其然,注册的当天电话便来了,而后便是一发不可收拾,柳莎每天的相亲就像是走马观花,应接不暇。精挑细选,讨价还价,最终柳炳权和蔡湘琴同意了柳莎与“书童”的交往,并于不久订了婚。订婚的当天,柳炳权和蔡湘琴可谓是狮子大开口,索要的不仅仅是当初跟赵元昊提出的那些条件,还有厚颜无耻的坐地起价。
柳炳权说:“女儿是爸爸的小棉袄,她的订婚意味着凛冬将至。”
一句话,从邱宇墨那里刮出了一百万。
蔡湘琴说:“女儿是妈妈身上掉下的肉,不忍远嫁。”
一句话,从邱宇墨那里抠出了一套房。
能创办省城首屈一指的婚恋网站,邱宇墨自然有着精明的头脑,于是说:“三年,如果柳莎不离开、不背叛,一切作数,反之无效。”
“成交。”
蔡湘琴和柳炳权击掌相庆,那晚两人喝的酩酊大醉,并不计前嫌的同了房。
这一次,他们没有嫌弃对方的肮脏。
在他们不知廉耻的翻云覆雨时,柳莎在一份儿协议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按照约定,三年之内我将做牛做马、不离不弃,从履行这份儿合约开始,你要为我购买一套房,写谁的名字由我做主。”
“没错。”邱宇墨点头,从保险柜中取出了房本,“房子的事儿我已经办妥,上面是你的名字,过户给谁我不会管。”
“谢谢。”柳莎点头。
“下面该你了。”邱宇墨起身,解下了腰带。
“我答应过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收好房产证,柳莎走到客厅,将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脱了下来。
“趴下。”邱宇墨的口气,变得阴森起来。
砰!
这屈辱的一跪,跪掉了自尊,也跪掉了人格,柳莎倔强的仰着头不让眼泪流下,等待着粗暴的到来。可她没有想到,邱宇墨没有索要那洁白无瑕、青春活力的身躯,而是将手中的皮带狠狠抽了下去。
清脆的声音响起时,柳莎的身躯剧烈颤抖了起来,但她没有在火辣辣的疼痛中留下眼泪,而是含笑望向了远处的灯火。
那个方向,是赵元昊的出租屋。
屋子里台灯亮着,喝的醉眼迷离的赵元昊,正抱着柳莎的照片呢喃着醉话:“听说你订婚了,祝你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