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为何来到此地?一一说来。”尹秀出声说道。
张峰想了想,开口说了他的情况。
一个月前,他和人争吵,失手推了那人一下,谁知道那人从二楼雅间跌了下去,摔死了。
后来那人的家人报官,官差来到,二话不说就捉了他下大牢。
原来死的那个人,是县令大人的小舅子。
此人无恶不作,好吃烂赌,还调戏强抢良家妇女。
张峰跟他发生争吵,就是因为他抢了张峰的妹妹张燕回家,张峰前去要人,被他家丁和护院打了出来。
张峰潜伏几天,跟踪他在一酒楼雅间吃酒,才跑到那里跟他理论,却失手推了他下去摔死,也算是为他上吊冤死的妹妹报了仇。
张峰认为县令小舅子强抢民女在先,在有他失手杀人之错。
对于县令不问青红皂白就要拿他问斩,他表示不服,在牢里大吵大闹,县令怕影响太大,所以改判了他流放。
半个月前,他和其他犯人,被一帮官差押着,途径此地,却被一场大风暴困在了此处。
风暴过后,众人的水,粮全部都被风沙刮走了,大家撑不到几天,就陆续的死亡,连官差也不例外。
到最后,只剩下他一人,等到林野他们的到来……
“你知道你困在此地多久了吗?”
尹秀很好奇,他的生命极限是多少天。
“我们是四月初十从景川县城出发,走了大概二十天来到这里,几天前遇到了大风暴……具体是几天前我不清楚了,因为我陷在此处,时而清醒时而昏迷的……”
林野点头,心下了然,那之前看到的尸体,应该都是流放的人,和押送犯人的官差了。
尹秀根据他说的时间,低头默算。
现在是五月十七,按照时间推算,他陷在沙地里不吃不喝将近十天!
天!
他是怎么做到的?
尹秀好奇地打量着他,见他骨骼清奇,倒是个练武的好苗子。
“怎么啦?”林野见她专注的看着一个男子,心里莫名的不舒服,虽然那个男子是个中年大叔。
“没什么,就是好奇他不吃不喝,是怎么熬过了将近十天的?”
“我,我惦记着我家中的妻儿,所以不肯就这样离去。”
张峰不好意思的摸摸头,心里想起了娇妻,和他的儿子。
他成亲晚,在前两年才成亲,今年儿子才一岁。
他的妻子比他小十几岁,现在正是二八年华,青春年少。
要不是他几年前,救了一个商人,给了他五十两银子做报酬,他到现在都还没办法娶上妻子。
那小娇妻可是他花二十两银子从一个穷苦人家买来的,他可舍不得让她守寡。
还有家中的幼儿,那是他家三代单传的一脉相传,他死了,儿子能不能活到成年都是个未知数。
他那小娇妻可不是个善茬,如果他不在,她分分钟就改嫁,而且是不管儿子死活。
看着张峰脸上有幸福,难过,痛苦,惋惜等等各种情绪变化,脸色像个调色盆一样阴晴不定,尹秀表示看不透这人了。
“你确定要跟我们走,你现在能骑马吗?”林野出声问到,叫他插进那个车厢都不合适,只能让他骑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