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承觉得锦清说的有理,就带上白瑾开始往京城赶。
路上白瑾时不时的还会头晕想吐什么的,这种身体上的不适正好可以冲淡她心里上的不适,让她忘了去问康承,为什么这么久才来。
因为白瑾不舒服,所以康承在进了一个镇子之后给白瑾弄了辆马车,又把谭君昊给塞马车里让他照顾白瑾。谭君昊乐得有了名正言顺的坐马车的理由,于是开开心心的跟在白瑾后面钻进了马车了。
白瑾头不晕的时候,偶尔的也想从谭君昊嘴里套点话出来,可想想还是算了。她想着康承那么忙的一个人,能抽出那么多时间赶过来已经不容易了,自己要是还想东想西的,那就太讨人厌了。
回了京城之后,白瑾立马把她那五十万两的银票给兑换成了白花花的银子。因为银票太多,一个钱庄根本拿不出那么多现银,弄得她跑了好几个钱庄才把银子给兑齐,期间康承是全程陪同的,当然康承那张脸也是从头黑到了尾。
白瑾这钱兑的,几乎全京城都把他承王当成一个贪官污吏了。
不贪的话,哪能那么轻而易举的弄到那么多银子呢?
对此,白瑾只能尽职的跟那些人解释着自己银子的来路,并且在众人狐疑的目光中,在京城中开了一家香满楼,又用那日进斗金的火爆生意,成功的消除了那些人的怀疑。
白瑾就这么按照事情的发展做着自己的事情,所以她回了京城之后,在康承没跟她提成亲的事之前,她都安心的经营着她酒楼的生意。
如今谭君昊已经把江小影从临安县弄来了,所以谭君昊整天都跟江小影扎在一起,而康承和刑临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剩下跟白瑾比较亲近的锦清也开始神出鬼没的,弄得白瑾在照料生意之余,也没什么人能说说话。
古代的人不像现代,吃个饭也能吃个通宵,在过了子时之后,酒楼里已经鲜少有人出入,等仅有的几个人稀稀拉拉的结完帐之后,白瑾就让负责守夜的小二给酒楼落了锁,然后一个人提着灯笼往承王府走去。
走的时候,她无意中看见了自己的影子,她逆着影子的方向看向天空,才发现今天的月亮几乎是满的。她算了一下日子,发现再过两天竟然就是中秋了。
她已经好几年没有过中秋了,这时候看见挂在天上那又圆又亮的月亮,想起了自己的父母,却赫然发现脑子里父母的面容竟然越来越模糊了,这让她心里不可避免的难过起来,这股难过的情绪一直持续到她进了承王爷,使得她在看见康承的时候,鬼使神差的问了康承一句:“康承,我们什么时候成亲啊?”
成亲了,她就有自己的家了。无论这个家有多少虚假在里面,有多少利益在里面,可也算是对她的一种安慰了。
康承没想到有一天白瑾会自己主动提出这事,这让他觉得异常的差异,可诧异之余他想到了白瑾刚刚对他的称呼,又让他有些恍惚。
他已经很久没有听白瑾这么叫他了,所以刚刚白瑾这么叫他,让他恍惚的开始回忆上次白瑾这么叫他是什么时候,最后实在想不出,神智才从回忆里拔出来,看向了等着他的回答的白瑾。
在白瑾少有的殷切的目光中,他犹豫着回答说:“你要当王妃的事,不是我们几个决定了就好的。现在父皇是不管了,可他把这事交给了我母妃,母妃说了过几天要让你进趟宫,可能会考你一些东西,成亲的事,也只能把母妃这一关过了再说。”
康承这么一说,白瑾才想到康承也是个有爹妈的孩子。
当今圣上她应该是见过的,可是仅有的一次见面,她因为神智有些不清,所以不清楚当今的圣上到底长什么样,至于康承的母妃——也就是茗妃娘娘,她就更不知道长什么样了。这种陌生感,让她在不知不觉中竟然忽略了康承也是有父母的。
婚姻大事,要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事真是亘古不变的道理,就算是在现代,也不可能连父母的面都没见就把亲给成了的。
在经历过那么多事情之后,已经很少有事能让白瑾吃不下睡不安了,可是一想到自己将要进宫去接受茗妃娘娘的考验,白瑾别说吃跟睡了,她连打理香满楼的精力都快没有了。
白瑾在吃不下睡不着的煎熬中,终于迎来了她进宫的日子,而且不偏不倚的,正好是中秋那天。
她平日里老是一件长衫打扮,如今要进宫了,这么穿肯定不行了。所以她只能把几年前康承让人送来的衣服都给扒了出来,好在华音阁里的丫鬟还算勤快,那些衣服即使她不穿,那些丫鬟也会时不时的拿出来洗洗晒晒,所以衣服上没有霉味什么的,拿出来就能直接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