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君昊在走出厨房的时候才把手弄湿,好证明自己去厨房不是站着不干活的,走出厨房的时候,看见刑临站主屋门口,再往里看,屋里就剩白瑾一个了,而且脸色也不大好看。
他摸了摸自己的心口,心想这铁定是刚吵完架,康承和白瑾吵架已经是家常便饭了,谭君昊也不以为意,只为自己躲进厨房的先见之明感到庆幸。
谭君昊走到刑临跟前随意的问了句:“这是刚吵完?”
刑临看了谭君昊一眼,觉得以前呆头呆脑的谭君昊和白瑾呆一起时间长了,变得鬼头鬼脑的。那庆幸的小表情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了,还在那装不知道。
刑临懒得理他,一句话没说,直接转头走人。
刑临回到康承那儿的时候,在康承面前站了半天,几次张嘴想开口,可嘴里的话还是没说出去。
康承一本书拿了半天,连页都没翻,注意力都被刑临那欲言又止的样子给瓜分去了。
最后他实在忍不住了,才帮刑临开了口,“有话就说。”
刑临想了想,才吞吞吐吐的开口道:“王爷,其实我去参加科举考试也挺好的。”
康承一听刑临的话,就知道他跟白瑾说的话被刑临听见了,想到白瑾后来说的那些话,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莫名的产生了一丝愧疚,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什么对不起刑临的事似的。
为了掩饰自己心里的不自在,康承就佯装淡定的接着刑临的话说:“你以为科举考试是你想参加就参加的,就算你想参加,你还能跳过会试乡试直接跳倒殿试去?你别把白瑾的话当回事,我看她这是太闲了,所以才会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刑临被康承说的灰头土脸的,他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所以连科举考试的制度都给忘了。
康承见刑临似乎放弃了科举考试的事,才微微松口气,然后闲置下来的心思就开始想着怎么处置闲的发慌的白瑾,因为闲着的白瑾太能给他找事了,后来他也没想多久,就想到处置白瑾的法子了。
隔天天还没亮,白瑾就被康承从床上拉起来了,白瑾揉着眼睛,头上顶了一片乌云,小乌云里电闪雷鸣的,意味着她要发火了。
“王爷,你这是干嘛呢?虽说你身份尊贵,可这么夜闯姑娘家的闺房也太不像话了吧?”
康承嘴角抽了一下,没好气的把放一边的衣服丢到白瑾身上,“你都不把自己当女的,我还用顾忌那么多吗。”
白瑾火了,还没下地就站了起来,仗着床的高度居高临下的看着康承,两只手从头到脚的比划了一下,“你看看,你看看,我哪儿不像女的了?我告诉你啊,就算你是王爷,也不带你这么诋毁人的。”
康承两手掐着白瑾的咯吱窝,像抱婴儿似的把白瑾从床上搬到了地下,他可烦白瑾这样居高临下跟他说话的姿态了。
白瑾趁着悬空的时候,两条腿乱踢,正好踢到康承小腿骨上,康承忍着没发火,只是没好气的跟白瑾说:“我是看你闲的都快长霉了才抽时间来教你武功,你别给我不识好歹。”
白瑾听康承说要教她功夫,几乎有些受宠若惊了,她狐疑着问康承“你真要教我功夫啊?”
“你以为我这么早来这就是为了跟你吵架的?”
白瑾摆着手说:“我没这么认为。”然后走到桌子边,倒了杯水端到了康承面前说:“听说拜师都是要给师傅敬茶的,我也来给你敬一杯吧。”
康承拿余光扫了一眼杯子里的隔夜茶,心想这天气,这茶还不得馊了,她也真敢往我跟前端,不过这话他没说出口,因为他觉着跟白瑾说这种话太掉身价了,于是换了个说法来拒绝那杯黑乎乎的茶:“我听说拜师不仅要奉茶,还要下跪磕头,要不你也跪下给我磕几个?”
一句话,成功把白瑾手里的那杯隔夜茶送回了桌子上。
康承以在府里不便为由,把白瑾带到了承王府的后山里,其实他是不想让人知道他亲自教白瑾功夫的事,他总觉着对白瑾好点都得避着点,这都成他的习惯了。
在去的路上,白瑾不停的问康承怎么想起来教她功夫了,康承被问的烦了,就说:“给你找点事做,免得你到处给我惹事”给打发过去了。
康承训练人的方法简单又粗暴,就是让人跟他对打,你实力有多强,他就拿出比你多一点的实力跟你打,等你实力上来点了,他就多出点力气跟你打,处处压制着你,就这么循序渐进的训着,等你被打的差不多了,一天的训练也算结束了。
白瑾第一次被康承训,还没坚持一个时辰就不行了。
她自认为自己内力深厚,和康承打的时候不至于输的太难看,可在衣服由白色变为灰色,并且头上顶了若干树叶之后,她才意识到自己太低估康承了。
白瑾被康承追的上蹿下跳,一棵树都爬到树梢上了,实在没力气跳到下一棵树上了,她才耍懒般说:“不打了不打了!没力气了我!”
她是不会在康承面前说她坚持不下去了。
康承也觉着差不多了,也就收了手。
站在树梢上太没有安全感了,白瑾就伸腿试着往下爬,树梢上的树枝没比筷子粗多少,白瑾刚伸出去一条腿探路,整个树梢都颤颤巍巍的要断了似的,康承就在下面看着,他就要看看,白瑾会不会向他开这个口。
可玄在树梢上的白瑾想着脚下的树枝会不会被自己踩断了,哪还有心思去想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