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瑾不追求浪漫的情节,只求活命,她才不管康承因为她长得丑嫌弃她的事呢!
她手是不能用了,可她胳膊好好的。
康承退后她就上前,在距离足够近的时候,她就用双臂卡住康承的脖子,然后开始了她的强取豪夺。
康承在水底下功夫使不出来,所以他最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白瑾那张被遮了一半脸无限的向他靠近,直到距离为零。
阳光不热不凉,不刺眼不消颓,打在水面上,被水面折出一个角度之后斜斜的散在水中,无形的光也变得有形了,不远处有荷叶的茎杆,笔直的立在水里,旁边的海藻痴痴缠缠的在旁边晃着,软的温存。
黑色的头发随着水流波动着,比风吹起时还多了分灵动,康承一张脸被水里的光一照,好像下一瞬间就可以羽化登仙似的。
一切都美好的能让人气儿都不记得喘了,可偏偏有一个人,脑子里除了喘气儿就没有别的了,那德行,跟一下子不喘气就会死似的。
而白瑾确实是一下子不喘气就能死了……
虽然白瑾只是想从康承那儿度点气过来,可事后这事还是频频让她觉得懊悔。
死乞白赖的去亲吻一个自己讨厌也讨厌自己的人,是个人都该想法子找个地洞把自己给埋了。
要不是白瑾有面具遮着,估计她也没那么厚脸皮,为了一口气就强制性的把康承给吻了。
白瑾跟个饿了几个月的吸血鬼似的从康承口中吸着空气,康承肺里丁点儿的空气很快就被她吸的差不多了,他是被白瑾的行为给弄傻了,所以平时英明神武的一个人儿,现在却跟灵魂出窍似的一动不动的任由白瑾胡作非为,连手都是僵硬的放在白瑾身体的两侧,完全忘了他这手是正常的,是可以把白瑾给推开的。
他愣愣的看着白瑾此刻已经闭上的眼睛,他看的很专心,甚至注意到有一个小小的气泡从白瑾的眼睫毛上逸出,然后升起。
他想,如果不是那只张牙舞爪的怪物,这人的一张脸,估计就能祸国殃民了。
这时候他当然没想到用白瑾这张脸去祸别人的国殃别国的民,他只是单纯的在看而已,要不是后来觉得自己缺氧缺的都快翻白眼了,他可能还会继续看。
康承推开白瑾之后,拼尽全力的拉着白瑾的一只胳膊向上游,再不离开这儿,他们两个都该葬身在此了!
康承忽然想到孔铭炸承王府的时候,白瑾半玩笑半不可置信的问他是不是打算让她和这个院子一起灰飞烟灭的事,他想如果他现在跟白瑾一起葬身在此了,那他岂不是和那个早已化成灰的院子在一个档次上了?!
为了拉开自己和那已经成灰的院子之间的距离,康承就更加卖力的拉着白瑾开始逃生了。
两人上岸之后,都快虚脱了,尤其是白瑾。
白瑾在水底下泡了半天,手腕上的伤口被泡的生疼,现在如果有蚊子咬她,她不用手,皱起来的眉头直接就能把蚊子夹死了。
除了疼之外,还有冷。
就算在夏天,洗冷水澡也是要勇气的,更何况是在春末。
她缩着脖子,冷得恨不得把自己缩成拳头那么大,可她还是冷。
肺里的废气还没换干净,心口处还是一阵一阵的刺痛,身体上各种不舒服让她叫了一个人的名字,这个人不是别人,而是之前和她不对盘的刑临。
刑临虽然换了地方,可习性没换,在这偌大的孔雀山庄里,他照样猴在屋顶上勘探着四周的动静,也许是因为环境陌生,他查看的时候比在承王府还仔细,所以他老远的,就看见他家王爷跟只落汤鸡似的,毫无形象的双手支在岸边的草地上吐着水,还有缩成一团只留个背影的白瑾。
王爷出事了,他肯定是要在第一时间赶到现场的。
可一般情况下王爷出的事都不是什么大事,所以他看了一眼康承之后表示很放心,然后不放心的去看白瑾了。
看了白瑾之后,他率先把白瑾手腕上的纱布给拆了,拆了之后,他那脸变得比被水泡过的纱布还皱巴。
康承本来是因为刑临忽视他的态度感到不满来着,可刑临的表情让他很快将这一茬给忘了,他一边咳嗽着一边凑过去,想看看到底是什么能让刑临的脸皱成那样。
他这一看,也被惊着了。
白瑾手腕是他割的,他的太渊剑是削铁如泥的宝剑,剑刃割进肉里,虽然伤人至深,但伤口大多平整的像绷紧的鱼线,不注意看的话基本上是看不见的,可白瑾那手腕被水泡了一会儿,原本平整的伤口,此时皮肉都往外翻着,呈现着一种诡异的白色。
那伤口,瞬间让康承愧疚了,愧疚了好一会儿之后,他底气不足的在心里抱怨道:我可不是故意的,是她先踹我的……
刑临把白瑾送到了谭君昊那儿,谭君昊把白瑾的伤口重新包扎了一下,经过这么一折腾,康承也就不再催着回京城的事了,只是奇怪的是,他认为这件事会让白瑾会对他敬而远之,然而现实却和他想的相反,因为自那以后,白瑾有事没事的就喜欢跟在他身后,要不是这人老用那种不屑加傲慢的眼神看着他,他还以为这人爱上他了呢。
而就在白瑾跟快年糕似的粘着康承的时候,孔雀山庄又迎来了一个贵客,这个贵客不是别人,就是和康承成亲不久的潘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