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妈能醒过来是不是就没事了?”
细软的声音充满期待,付钧晏偏头凝着她泪痕犹在的脸颊,嗯了一声。
随后从口袋里掏出手帕递给她,“擦擦。”
惊讶于付钧晏的体贴,苏诺微张唇瓣接过来,小心擦拭着脸颊的潮湿。
“真丑。”
漫不经心的两个字,把苏诺心中那点刚升起来的好感全部敲碎。
果然,体贴什么的,那就是自己的臆想。
“我妈为什么一醒来就害怕呢?”
冷静下来的苏诺觉得事情不太对劲,但又想不出为什么。
付钧晏听她自言自语,薄唇微抿,深眸划过无数复杂的幽光。
害怕?谁又能不害怕?
面对生死还能从容以对的人,绝对是因为无牵无挂无留恋。
八年前发生的那件事,总会有阴影的。
也就只有他面前这个对什么都一无所知的女人,才会比较幸福吧。
“付先生,付太太,我们给安女士检查过了,她目前的情况还不是太稳定,情绪也有些异常,刚醒来身体各项机能还需要一段时间进行缓冲。”院长微微低头,眼角余光扫到付钧晏冷冷的脸庞,头垂得更低,“我们建议,暂时先不要出院,留院观察一段时间,以便更好地恢复。”
只要病人还在他们医院,付钧晏给医院提供的各项便利便能维持住。
当然,最主要原因是病人情绪真不够稳定,贸然让她出院,出了问题他可担待不起。
院长的小心思没人会在乎,付钧晏点点头,冷声吩咐,“那就住到彻底好了再说。”
看他再无吩咐,院长才带着医生和护士离开。
豪华的VIP病房里,此刻只剩下苏诺母女和付钧晏三个人。
安如兰情绪稍微稳定下来之后,自然开始朝着付钧晏这个气势逼人、冷漠异常的男人不住地打量。
刚才听院长称呼他付先生,称呼女儿为付太太,她这是到底昏睡了多久,连女儿大婚也错过了。
母亲注视的目光过于明显,在付钧晏未发表任何意见以前,苏诺忙笑着拉住母亲的手,把她视线拽回来。
“诺诺,这位是……”
“呃,妈,这是我丈夫,付钧晏。”
苏诺说得挺艰难,每次在说出‘丈夫’这两个字的时候,她都觉得为难,尤其在付钧晏在场的情况下。
付钧晏不着痕迹挑眉,黑眸泛着点点笑意,算这女人识相。
“您好,我是付钧晏。”
如此礼貌的声音让苏诺心中微暖,虽然还是让人觉得难以接近,但她知道,付钧晏的态度比之平常已经好太多。
“好,好,我们家诺诺多亏你照顾了。”安如兰直觉这个女婿太冷,但是又不好说什么,只能扯开话题,“诺诺,妈妈昏迷多久了,现在是什么时候?”
闭上眼睛再睁开,女儿都长这么大了,安如兰还真有些不识岁月几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