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在绣坊,风华绝代的他在站在她的面前,冷漠中透着疏离;第二次在街上,他的马车险些撞到了她,他冷声下令砍了狐假虎威的车夫,大义无私带着些冷血;第三次在寿宴,他一袭白色锦袍,尊贵非常。笛音一曲牵动了无数少女的心。
而今天是第四次,他却如同地狱中的残酷的阎罗,嘴角残留的鲜血无时不刻在提醒着他的嗜血暴戾。
从未怕过任何人的江子笙,这一刻胆怯了。
她看着他邪异地站起身子,明知他看不到自己却还是慌乱地退了两步。她怕,怕再靠近这个喜怒无常的男人一步就会万劫不复。
像是感应到了江子笙的情绪变化,任锦轩的步伐如同鬼魅一般霎那间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听着她略微急促的呼吸,任锦轩的薄唇扬起一个危险的弧度,悠悠地道:“替本世子治病的大夫没一个活了下来,你可知道为什么?”
江子笙慌乱摇摇头,又突然想起任锦轩看不见自己的动作,才颤抖地道:“草民愚昧,若是世子今日不方便,草民改日……”
“呵呵。”
任锦轩轻轻笑了笑,淡淡的血腥味从嘴里溢出,浓密纤长的睫毛微微颤了颤。
已经好久没有人敢反驳他了,这种感觉还是有点让人怀念啊。
声音还是如此的年轻,看来自己久不出门,大玄朝的人都已经忘记他的故事了。
江子笙靠在门板上,看着近在咫尺的恶魔,脊背一阵阵发凉。
要是她知道自己一句话会让任锦轩产生那么多的想法,估计会立即扇自己两巴掌吧。
“既然不怕死,那就给你一个机会吧。”任锦轩说着一把将毫无准备的江子笙丢到了松软的梅花榻上伸出修长的手。
扑面而来的危险气息让江子笙心脏骤然停止,她暗暗地深呼吸了两次才敢去看他那张毫无表情的脸。她转身欲要寻找任容萱,却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房间。
“不把脉吗?”任锦轩将手停在江子笙的脸边,就要触碰到她的鼻尖。
听到他冷漠的话,江子笙才回过神来向后挪了挪,小心翼翼地拿过他的手。
很冰,完全不像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温度。
江子笙一碰就要缩回,一想到他是自己的病人才克制住了心里的害怕,摒除杂念认真地把脉。
他的脉搏跳的很缓,若不仔细探寻根本察觉不出在跳动。
以往把一次脉不过片刻显示屏就会自动出现病因病症和治疗方案,这次却足足握了半刻,显示屏上还是一无所有。
江子笙心不由一紧,关键时刻金手指不会不灵了吧?
难道她的小命真得要交代在这了不成?
江子笙一边把着脉一边暗自祈祷,可是上天似乎故意作弄她一般,显示屏上依旧空白一片。
看着已经略显无奈的任锦轩,冷汗布满了江子笙的整个额头。
“既然探不出什么,那就死吧。”任锦轩猛地抽回手笔直站起身子,森冷无比地道。
“……”
完了,看来她的命就要就此陨落了。
江子笙颤抖地吐出一口气紧紧地闭上了眼睛,现在只能听天由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