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婆有些累了,沈明媚服侍她小睡一会,然后自己去了河边,等厉彦琛回来两人再一起去买些菜准备晚餐。
河边起了风,但吹在身上并不觉得冷。沈明媚凝视着远方,猜想下一艘小船就是载着厉彦琛回来,他会拎着鱼对她眉飞色舞,吹嘘自己做什么都是一把好手。
船靠近的声音把她的思绪拉回了现实,她迎了上去,却发现那并不像渔船。船靠了岸,走下来的人身形颀长。那人向她走来,眉宇间有几分焦急。
沈明媚暗吸了一口气,他终于还是找来了。
“你比我想象的来的晚了一些。”
沈明媚海藻般卷曲的长发被微风拂起,但她的神色却是波澜不惊。似乎,她早已料到裴佑泽会找到这里。
“呵呵。”裴佑泽扯动嘴角笑了,眉眼之间却不带丝毫笑意,“这个地方可不太好找,散心散够了吗,该跟我回去了吧。”
沈明媚不经意间又向远处望了一眼,没有任何渔船的踪影,轻叹一口气,“走吧,我们回去。”
裴佑泽牵过她的手却并没有动,只是凝视着她的眼睛,认真道:“我跟你马上就要结婚了,你与厉彦琛之间,不应再有瓜葛。以前的所有到此为止,你要想清楚,从此你只是我一个人的。”
他从未用这样的语气对她说话,如此,她已逼他走到了边缘。
“我已经想清楚了,早就过好了决定,不是吗?”沈明媚看着他回道。
沈明媚被裴佑泽牵着手,上了船,渡过了奈河,离开了忘川。
厉彦琛兴致冲冲地带着自己亲手捞上的鱼回来的时候,却不见了沈明媚的踪影。
阿婆说她早就去了岸边等他,渔村不大,找遍并不是难事,明显她已经离开了这里。所有的兴致瞬间被熄灭,她还是走了。
提在手上的那只肥硕的鱼,掉落在地上,鱼儿拼了命的扑腾挣扎,却离河岸越来越远,最终奄奄一息。
史强很快来接了厉彦琛,厉彦琛落寞的样子倒是让史强有些吃惊。
那人总是高高在上运筹帷幄的样子,这样的难得显露的颓败,似乎一直与他是无关的。
回城的船上,厉彦琛站在船尾,凝望着那渐行渐远的忘川,英气的浓眉越皱越深。
史强倒了一杯伏特加递了过去,厉彦琛接了过去饮了一大口,辛辣的酒精似乎可以瞬间地刺穿喉咙,他的眉却舒展开来,慢慢地开口。
“史强,你有没有过这种感觉。就是有时候,觉得一切都对了,就好像拥有了全世界一样满足,仿佛活这一辈子,就是为了这一刻,想让时间永远停在那里,不要向前。”
厉彦琛的语调中带着从未有过的温柔,史强忍不住侧目想仔细看清眼前是否还是那个人,厉彦琛却像没有察觉似的继续说道。
“当她靠在我怀里的时候,我就有那种感觉。”
史强似乎懂了,“所以,是否该考虑把过去的一切告诉她?”
厉彦琛仰头望着一片湛蓝的天空,不见一丝云彩。仰头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如果真到了那一步,我会考虑。”
*
沈明媚跟厉彦琛回到了S市,沈明媚径直回到自己家里,收拾了一下自己就躺在床上睡觉了。
她这一觉一直睡到了晚上七八点钟的时候,觉得自己的肚子饿了,她才迷迷糊糊的从床上起来,打算换了衣服出去吃点东西。
她换好了衣服,拿过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过来查看,竟发现有十几通未接来电,都是Apple给她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