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弦之看到人的动作,忍不住道:“王爷不用垫子可以吗?”
萧翊看着人。
穆弦之知道自己心直口快戳到了人的痛处,干笑一声。
沈流光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有模有样地握着毛笔,一看就知书达理,端庄大方,特别适合做王妃。
“公子好。”穆弦之热情地向沈流光打招呼,后面的那句话憋着没说,生怕伤了王爷。
公子您深藏不露,一看就是个大人物。
沈流光一看到穆弦之就想到了他的悲惨情史,也许是那天促膝长谈,觉得他们两个人很亲近。
“你过来有什么事?”萧翊清清嗓子,打断两人之间的眼神交流。
穆弦之看着王爷做得那么直,忍不住想劝人不用刻意做样子,全府上下都知道了。但忍了忍,为了王爷的面子没说出口。
“王爷昨晚休息得怎么样?”穆弦之委婉道。
容王殿下:“嗯。”
穆弦之震惊了,这般惜字如金,定是忍着极大的疼痛,说不出话!
“王爷,”穆弦之内心有些感动,斟酌了一下用词,然后递给人一瓶药,“这是属下找来的消肿药。”
萧翊平静道:“放下。”
穆弦之把小瓷瓶放在桌子上,关心道:“王爷您累了就歇歇,别硬撑着。”
“穆弦之,”萧翊嘴角抽了抽,“你今天怎么了?”
穆弦之摇摇头,眼里全是敬畏:“只是感慨,对王爷有了很大的改观。”
萧翊抬眼看人:“那以前是什么看法?”
冷血无情,心眼小,只知道压榨下属。穆弦之当然不会这么说,真诚道:“以前兢兢业业,现在是呕心沥血。”
萧翊没理会人,问道:“活干完了?”
穆弦之每天喂猪喂鸡生不如死,想起来心痛,被人戳到痛处,便悲痛道:“王爷打算什么时候让小的官复原职?”
萧翊:“你不是挺悠闲的?”
穆弦之的话语铿锵有力:“属下心系国家,喂鸡是不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萧翊:“嗯,知道了。”
穆弦之只好看向在一旁拿着毛笔乱画的沈流光,想把人发展成自己阵营的人。
沈流光抬头,眼睛弯弯的,很友好。
穆弦之心里一喜,得寸进尺地朝人眨眨眼,以示友好。
“清扫后院的活也交给你了。”萧翊的声音响起。
穆弦之:“……”
千里迢迢送垫子,却给自己又揽了个活。穆弦之心情复杂地退下。
在书房坐了一天后,沈流光腰酸背痛,这种滋味再也不想尝试第二遍。
小人参在床上拗了会儿姿势,最后瘫在床上,看着屋顶发呆,思考着如何才能拜托这种非人的折磨。
屏风后的水声越来越小,沈流光滚到床沿,然后跳下床,蹑手蹑脚走过去,伸手戳了戳屏风。
“嗯?”屏风那边应道,随后萧翊便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