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后呢?」我鼓起勇气继续问他。
「后来……」薛慕白清了清嗓子,耳郭竟微微红了,「你同我谈判时聪明沉稳;你依在我身上睡着了,有几分可爱;你冒冒失失差点摔下马车,又有些蠢;你吃我给你夹的所有食物,乖巧温顺;你私自去会恒王,胆大冒失。还有,你为林风岩流泪,可怜又可恨!」
「我经常会想,一个女子身上为何会呈现那么多面?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她?姚文鸢,我想了解你,每日都要找各种理由去见你,去做那些我认为能让你高兴的事。我不认为这仅仅是喜欢,所以我不想让你走了,我要违背当初的约定,让你留在我身边。」
薛慕白一口气说了一堆,静静地看着我。
我也惊愕地看着他,心内翻江倒海。
薛慕白说他不喜欢我,可这不是喜欢又是什么?
我也总以为不喜欢他,可现在心怦怦乱跳,又是因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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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薛府的路上,我和薛慕白都默不作声,各自想着心中所想,气氛却没了之前的尴尬。
下车时,薛慕白有些不情愿地在我耳边说道:「林风岩三日后便要西征,你明日去林府见见他吧。」
提到林风岩,我扶着薛慕白的手不自觉颤了一下,纵使知道他想让我说不去,可我还是点点头说好。
第二日的林府聚集了许多人,薛慕白将我送到门口就走了,我带着碧痕跨进大院。
以前,林府的一草一木一人我都熟悉,如今再看,竟是物是人非。
林风岩带回来的外族女子名叫纳兰,她操着生硬的京话跟我说:「纳兰,在蒙语中是太阳的意思。」
她单纯可人,笑起来就像她的名字一样炙热温暖。虽被一群妇人围着,她却总喜欢找我说话,哪怕语言不通,也热情地执着我的手说个不停。
可她并不知道,此刻我的心冷如冰封。因为纳兰有了三个月的身孕。
纵使我与林风岩早就不可能,纵使知道我对薛慕白有了不一样的情感,在得知林风岩将要做父亲的瞬间,我还是心如绞痛。
傍晚时分,在众人都陆陆续续走了之后,我在花园里有了一时与林风岩独处的机会。
他还是如回京那一日,对我态度恭敬,带着几分疏离。
「姚姑娘,许久不见。」林风岩说完便要走。
我急忙拦住他,掏出他送我的那枚暖玉,「林风岩,这是你的东西,你去漠北前将它落在了姚府,现在还你。」
我撒了谎,怕说出真相会让彼此难堪。但是无论如何,他母亲留给他的唯一遗物,都不应该再放在我身上。
林风岩眼神躲闪,将我伸出去的手又推了回来,话说得急促,「姚姑娘定是记错了,我不记得自己有此物。」
「你许是忘了,但这确实是你的东西。」林风岩的表现让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