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像是警钟似的敲醒人的脑袋,又不遗余力地打入地狱深渊,没有反手的机会。
商参所有的愤恼和不言而喻的紧张全部化为灰烬,消失在眼底,几个毫无底气的字从唇角溢出,“我没有。”
这句否认太过明了,转而改成虚与委蛇,“只是出于朋友的关心,如果她有意外的话,我不会心安的。”
“她不会有事的。”
尽管表面上并没有表达清楚,但沈天宁冷淡的语气充分说明,他在避开商参,多年的好兄弟。
出于男人天生的占有欲和警惕性,他不允许任何意外发生。
这是别人家里的事情,商参身为外人,却要多管闲事,“沈天宁,她现在情况危急,每分每秒都可能出事,你还不紧张吗?”
沈天宁额头密着细汗。
他不可能不紧张。
但是现在面临许多问题,他必须要一一考虑才可以。
商参是个急性子,半分钟等不到他的回答后已经摸出手机,拨了个号码。
还没拨通就被沈天宁抬手夺过去,嗓音是前所未有的薄凉,“你想干嘛?”
“叫你奶奶出面。”
“我说了我会自己解决!”
“你他妈解决什么,再拖一分钟她都可能有生命危险,老子知道你是孝子,但是现在宋繁星有危险,她要是有意外,安远就没了妈,你一辈子也不可能心安理得。”
说着,商参去夺手机。
两个男人的力气几乎对等,不相上下,争执期间手机从沈天宁的手中滑落,掉在地上,砰地一声。
商参蹲下身子去捡。
沈天宁没有再阻拦。
只是一个手机,现在阻拦,以后他还会有机会打过去的。
但商参没有再动。
手背上的青筋暴起,他侧脸的轮廓冷沉如水,薄唇紧抿,随时随地都可能爆发情绪。
“我说了,这不是你的事。”沈天宁自始至终表现得极为镇定,他本身就是克制力极强的人,谁也猜不透他的心思。
“如你所想。”商参抬眸,四目相对,不闪不避,“我喜欢宋繁星。”
隔了许久,他终于说出这句话。
心里仿佛卸下包袱,又多了千斤重的负担,寸步难行,身处漩涡沼泽之中。
沈天宁并没有太惊讶,仿佛早有预料,在这个关头也很难为儿女情长的事再舔忧愁,他走近了些,同商参擦肩而过,衣料摩擦出轻微的动静在两人之间显得格外突兀。
“我知道。”
“那你也应该知道,我之前不和你争抢宋繁星是因为她在你这里安心快乐。”
从沈弯月过后,商参已经学会了成全,喜欢并不代表拥有,能看着她开心快乐地活着,他就心满意足了。
可现在,连这个都不能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