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忧虑并未因通话结束而消散,我转头看向猪猪,试探性地询问:“你们有什么看法吗?”
猪猪思索片刻,建议道:“或许你应该直接去咨询麻道士。我们对于人类术士的事情并不了解。”我恍然大悟,立刻拨通了麻道士的电话。
“麻爷爷,您在家吗?”幸运的是,电话那头传来了麻道士本人中气十足的声音,这在平时可是难得一遇,通常不是无人接听便是人不在家,今日的巧合让我暗自庆幸。
“小娜啊,怎么这么久没来看爷爷了?”麻道士的声音里充满了喜悦,那股子高兴劲儿几乎要透过电话震耳欲聋。我慌忙将手机远离耳朵,以免听力受损。火五和火七在一旁相视一笑,调侃道:“这位老人家看来身子骨硬朗得很。”
我连忙摆手示意,对着电话那头说:“麻爷爷,我只有周末才有空,可您总是不凑巧不在家。”
“哎呀,是这样啊。今天正好有空,就过来陪陪爷爷吧!”麻道士爽朗地笑道,试图掩饰之前的缺席。
“好的,下午我就过去。”我连忙答应。大勇和妞妞听见要出门,双眼瞬间亮了起来,充满期待地望着我。
正当我要点头同意时,脑海中突然闪过麻道士那个略显惊悚的饮食习惯——爱吃狗肉,我赶紧摇头:“还是别带它们去了,老人家最爱的就是狗肉。”
大勇和妞妞闻言,失望地垂下尾巴,缓缓走开。尽管它们并非普通的犬类,但对于成为盘中餐的恐惧仍是本能的反应。
看着它们落寞的背影,我心中有些不忍,但事实不容回避。猪猪同情地望了它们一眼,半开玩笑地问我:“他应该不吃猫肉吧?”
“你这家伙,谁敢吃你啊!”我轻轻敲了它一下头,猪猪夸张地跳开,捂着脑袋喊疼:“哎哟,轻点,疼!”
“哼,谁让你乱插嘴!”我瞪了它一眼:“对我的师爷爷不尊敬,想挨揍吗?”
“冤枉啊!”猪猪苦着脸辩解:“我真的不知道嘛。”
一番嬉笑打闹之后,眼看天色渐晚,我带着猪猪前往商场采购了些许物品,随后直奔麻道士的住处。自从原来的住处被征用后,麻道士便迁至市郊的十仙河边,自建了几间古朴的茅草屋,周围环境清幽,颇有几分避世修行的意境,我们已不是第一次造访此地。
抵达时,麻道士已在家中等候,这份心意让我心头涌起一股暖流。见我提着大包小包的礼物进门,他一边埋怨我浪费,一边却又难掩面上的欣慰之情。
“您就是真神仙,也得吸气喝水吧。”我轻轻放下手中的物品,步入屋内,寻了个位置安然坐下。不多时,一位稚嫩的小童捧着精致的茶盘缓缓走来,茶香袅袅,为这静谧的空间添了几分温馨。麻道士也随之落座,脸上的皱纹似乎都藏着无尽的故事。
“麻爷爷,您可曾听说过李三俗这个名字?”我小心翼翼地吐露出那位由方先觉所邀之人的名讳。话音刚落,麻道士的脸色骤变,如同乌云蔽日,瞬间笼罩了整个房间。
我心中不由得一紧,紧张地追问:“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此人乃是我们道门的一大耻辱,怎能不识?”麻道士的语气中夹杂着无奈与叹息,目光深远,仿佛穿透了岁月的尘埃,“多年未见其踪影,传言他远赴海外的美利坚,为何你竟会与他有所交集?”
我坦诚相告:“不过是邻里间的一场误会,请他来帮忙罢了。”于是,我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细细讲述了一遍。麻道士闻言,眉头紧锁,沉声道:“糟糕,锣婕那孩子绝非他的对手。”
我心中焦急,连忙问道:“何出此言?他很厉害吗?”
“此人不仅术法高深莫测,更兼心思狡诈,锣婕单纯善良,恐难逃其算计。”麻道士忧虑之情溢于言表。
“那我们该怎么办?”我心急如焚,双手无意识地相互揉搓。
“我陪你走这一遭。”麻道士毅然决定。我自是不敢怠慢,连忙带上猪猪和火五、火七,紧跟在麻道士身后出发。
途中,麻道士取出一枚形似指南针的法宝,小巧玲珑,置于掌心,指引着我驾车前行。我虽满腹疑惑,却也不敢多问,只管依循那神秘指针的指向,驱车疾驰。
一个多时辰的颠簸之后,我们驶入一条崎岖不平的小径,路面坑洼,行进艰难。麻道士示意我停车:“你和猪猪在此等候,我带火五、火七前去探查。”
我虽心痒难耐,却也不敢违逆,只好乖乖留在车内,心中默默祈祷一切顺利。
“切记,无论发生何事,都不可下车,也不可理会任何所见所闻,明白了吗?”麻道士临行前再三叮嘱,神色凝重,随即带着火五、火七匆匆离去。
“为什么不能去看看热闹?”猪猪显得有些不满,它本就是冲着热闹而来,如今不让参与,岂不是白跑一趟?我生怕它一时好奇闯祸,便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你们都走了,我一个人在这荒郊野外,心里害怕。”
“哎呀,我差点忘了这茬。”猪猪恍然大悟,愧疚地望着我,“好吧,我不去,就在这儿陪你。”
我心中暗自发笑,表面上却依旧保持着严肃。
于是,猪猪只好老老实实地陪我坐在车里,我一边回味着麻道士的话语,一边暗暗揣测李三俗究竟有何等手段,竟能让连锣婕都可能被骗?
猪猪忽而发问:“麻道士不让咱们下车,也不让管闲事,是不是有人已经察觉到我们的行动了?”
“很有可能。”我答道,心中同时挂念着麻道士和锣婕他们的安危。
时间悄然流逝,倦意渐渐袭来,猪猪见我精神不振,便劝我小憩片刻,由它守候。
正当我半梦半醒之际,一阵凄厉的哭声划破夜的宁静,清晰可闻,令人不由自主地想要探个究竟。猪猪却猛然喝止:“赵晓霞,你忘了麻道士的警告了吗?”
我猛然惊醒,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再细听那哭声,已变得模糊不清,仿佛被夜色吞噬,化作了远处的低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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