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秋禾:“是,先生。”
张秋禾拿着医疗箱过来,沈宴已经解开了她的纱布,这一条手臂包括脖子上几乎要重新上药,沈宴也只是帮她简单处理了下。
“出门记得看路。”
“哦。”
沈宴系着新包扎的纱布,抬眸见她,拿着勺子喝着汤,手任由他处理着。
“哥哥,明天想回学校上课可以吗?”
沈宴掀哞看她,“不是不想见人了?”
想到之前,她跟沈宴闹得这么难堪,穆清言立马用另只手捂住了他的嘴,唇微微撅起,‘嘘’了一声,“说好了,事情翻篇了,哥哥在提就不礼貌了。”
穆清言的模样,总能把他给逗笑。
要知道,沈宴在外界所有人眼里,可是生人勿近,一言一行都要看他脸色的财阀者。
哪还像穆清言这样,一边骂他多管闲事的中年老男人,一边又觉得他是个玩弄感情的王八蛋。
盯着他黑沉的眸,下一秒又当无事人地放下手,在沈宴眼里,她永远都是那样的天真烂漫。
只是不知道,她的这份纯真能够保持多久。
沈宴身上愉悦气息,旁边的佣人也都看在眼里,哪怕是沈小姐,他们君临公馆的太太在时,先生都不曾有现在这副模样。
“想去就去,学校那边高远已经处理好,不会有人多说什么。”
“那我的那些书…”
沈宴轻声一笑,“丢掉的时候不是挺神气?”
那时,沈宴还要看她脸色。
穆清言,“你再说!”
沈宴眉梢微扬,不言。
包扎好,沈宴给她拉下袖子。
张秋禾给沈宴拿了块湿毛巾,让他擦了擦刚沾过药膏的手…
吃过晚饭,穆清言躺在沈宴书房的沙发上,手里举着医书在看,旁边是佣人切好的水果。
有些几处地方的字她不认识,索性就在这里看了…
夜色,渐渐浓烈。
书桌前的沈宴处理好文件,摘下金丝边框眼镜,眼底充满着疲倦之色,沈宴手指间勾挂着眼镜,视线看向黑皮沙发上的女孩,没有躺相,腿直接搭在沙发靠背上。
沈宴眯着眼睛,看得不算太清,或许他是真的老了,眼角开始有了线纹,而她…才正值青春,花季的时候…
十六岁…
对沈宴来说,真的还太小。
沈宴渐渐‘回忆’起当年。
“是不是只要我死了,你能放过他们?阿宴,其实叔叔早就知道是你,但是这些年来,叔叔见到你受伤不忍心才把你带回来,我是想为我当年犯下的事情赎罪。”
沈宴:“既然不肯透露出背后人是谁在指示,那你就死吧。那么你现在杀了我,那么等我长大以后,回到沈家,杀了你们,包括…她!”
“爸爸妈妈你们在干嘛呀?”小清言抱着手里的小熊娃娃走出来,揉着眼睛,“爸爸你在跟哥哥玩游戏吗?”
“清言也要玩。”
小清言学着爸爸的模样,在沈宴面前跪了下来,还满脸天真地说,“爸爸,你看清言这么做对嘛?”
沈宴那时见到只有几岁大的穆清言跪在他面前,心软吗…
沈宴将小清言拉起来,“你,还有你…”他看向穆母,“三天时间,我给你们想清楚。”
说完,沈宴牵着小清言的手回到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