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她所料,没过一会,一辆灰色布加迪便停在她面前,车窗摇下,露出一张熟悉的脸。
沈竹玥皮笑肉不笑:“陆先生,晚上好。”
陆行洲脸黑如煤炭:“上车。”
沈竹玥顺从地走到另一边,拉开车门上车,恰好还是副驾。
毕竟白送的座驾,不做白不做。
她的目光无意间落在了驾驶位上的青年身上。陆行洲正专注地驾驶着车辆,他的侧脸轮廓分明,如同雕塑般立体。阳光透过车窗洒在他的脸上,勾勒出他高挺的鼻梁和紧闭的嘴唇。
不知是不是因为心情问题,青年的眉头微微紧锁。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因为青年的低气压而变得有些压抑。
沈竹玥忍不住弯了弯唇。
瞥见沈竹玥笑意更甚,陆行洲怒火更旺盛了。
他冷笑一声:“沈小姐真是好雅致,宁可来这穷乡僻壤,也不愿遵守当初说好的诺言。”
沈竹玥刚好起来的心情瞬间化为乌有:
“不知陆先生有什么立场,反过来教训我了?”
“况且,”
一想起手表里,陆行洲暗搓搓地给她装定位器这种事儿,沈竹玥就怒从心头起。
她一把解开手表链带,将那块制作精良的手表甩到陆行洲面前。
表盘被拆卸下来,里头的定位器昭然若揭。
陆行洲眉头一动。
被发现了。
“陆先生随意给人身上装定位器,也不是什么正常的事儿吧。”
沈竹玥气极反笑。
“这种行为已经违背了我们当初的约定了。”
陆行洲可没觉得自己有什么错,反而有些遗憾地看着那块表。
这还西非尔大师的手工制表,每一块细小的零件都是纯手工做的。有价无市。
就这么毁了,还真有些遗憾。
他深吸一口气:
“不如我们各退一步,沈小姐觉得如何?”
“嗯?”沈竹玥挑眉,示意他接着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