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荧没想到我会毅然决然地挡在了这个巨大的茧蛹前面,更没想到灵蛇法鞭居然能将我抽的浑身鲜血淋漓。
“师姐,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余小游一脸扭曲地朝着赫连荧嚎叫。
赫连荧的原来一脸的不可思议,蓦地又收缩了起来,她定定地看着我,目光当中透露出浓郁的坚决和不可侵犯。
“我当然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如果余则功这个祸害不除,天下永远不得安宁,小游你可知道有多少人的命丧在他的手中,包括你们最好的朋友。”赫连荧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吉雅萱的墓碑。
我深吸了口气,身上的伤疤传来撕裂性的疼痛,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眉头紧皱了起来,“可她是我的朋友……我不允许别人伤害她……”
“你……”吉雅萱咬牙切齿,干练如她,自然明白现在是除掉余则功的好机会,“你这是在感情用事知道吗?她不是你的朋友,她是‘鬼母’,是传说中的恶鬼,是会要人命的怪物!”
“你闭嘴!”我猛然间发力,身上的伤口再次撕裂开来,我一个不留神,跪在了地上,只觉得浑身上下的每个细胞都疼痛无比。
“顺子!”余小游惊叫了一声将我搀扶了起来,我抬头看向赫连荧,她手中的法鞭没有要松开的意思,我也没有要从这边让开的意思。
“让开!”她言简意赅,“否则我不客气了。”
我“呵呵”地冷笑了两声,“你要奉行你所谓的正义,我也要维护我的朋友,今天我说什么都不能让,除非你从我身上踏过去。”
“师姐,我求求你不要闹了,雅拉是我和顺子的朋友,虽说她现在是‘鬼母’,但你也不肯定她一定就害过人,并且她还救了我和顺子的命,我也不会让开!”余小游说着居然张开双臂,挡在了我的面前,他面对赫连荧手中的灵蛇法鞭,却凛然不惧。
“你们都疯了吗?居然和一个‘鬼母’当朋友,你……”赫连荧此话还没有讲完,但她的身子却止不住往后倒跌而去,不单单是她,就连我和余小游都被身后一股强劲的热气流冲开。
“噼里啪啦——轰——”好似一个炸弹在我们头顶上全然炸裂,这声音振聋发聩,紧接着但见一个巨大的火球从天而降,那光芒几乎刺瞎了我们的眼睛。
“檄龙召雷,炼魂登真。剪伐水怪,驱荡爽身。愈灾祛疠,渡厄辟病。焚烧六丑,降服五阴——”一阵直冲人心的声音激荡在耳边。
这声音貌似来自于九霄云外,好似天神之声,几乎可将那一阵轰鸣声盖过,而此时我们也看得清楚,在那一团大火球上面居然是一方大印,直直地压下,朝着那个茧蛹直压了上去。
“是‘鎏金火铃神印’——”余小游的声音歇斯底里,又惊恐无比,“糟了,这下子完蛋了——”
但迟钝如我,根本没有想到为什么余小游会说出这样子的话,正在此时,这团火球却径直地落在了那个“茧蛹”上面,并且是吉雅拉的那一侧。
“轰——砰帕拉——”一阵剧烈地声响传来,白光将周遭的一切都盖住了去,只闻到一股焦臭无比的味道,我的眼睛失明了,耳朵里面也嗡鸣不止,但仍旧听到了好似一阵女人的尖叫声,“啊——”
“是谁在叫?”我死死地咬住了自己的嘴唇,放开声音大吼了一声,“吉雅拉——”但却没人回应,只有一片白光和一阵轰鸣声。
冥冥中,有两个人一左一右地架起我两只胳膊,我才勉强稳住了身形。也不晓得过了多久,定睛一看才发现,居然是余小游和赫连荧,他们也是一脸黑黢黢的颜色,显然是被刚刚落下的火球所致。
一阵烟雾散开,我才发现了那个由吉雅拉的头发所围成的“茧蛹”整个儿地破裂开来,吉雅拉被震到一侧,而余则功则是一脸鲜血地倒在另外一边。
而在他们中间,则站着身披鹤氅的余则成,他身子笔直如剑,但瞬间却颤抖了起来,有如筛糠,就听“噗”地一声,他吐出了一口黑稠的鲜血。旋即便朝着后方倒跌而去。
我看着吉雅拉,她原本犹如海藻一般长厚的头发此时被整的几近消失,浑身淡然了许多,显然被刚刚的“鎏金火铃神印”给伤的不轻,老余头摆明就是要灭吉雅拉保全他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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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你来捣什么乱……”余小游说着就朝老余头身边走去,但就在此时,那余则功大吼一声从地上站起,朝着墓地一边的密林当中狂奔而去。
“我草尼玛——”余小游大骂了一声,转身就朝着那个老犊子追了过去。不单单是他,就连赫连荧也爬了起来,只是这丫头身轻如燕,闪身腾挪间,挥起了手中的灵蛇法鞭,眼瞧着就可以追上那余则功。
“荧丫头——”但余则成却猛地坐起,从身上抽出了那把乌金扇,蓦地张开,扇子朝着赫连荧直击而去,赫连荧的手臂被乌金扇击中,整个人也从半空中落下。
见此一幕,余小游大吼了一声,“余则成,你这是助纣为虐!”
赫连荧也从地上爬起,但就在她还没有来得及走到余则成旁边的时候,便看到了吉雅拉不知何时居然站在离余则成不到一米的位置。
此时,一切都静悄悄的,偶尔可以听到一些轻微地爆破声,吉雅拉静静地站在那边,宛若一尊雕像,我们只能看到她曼妙的背影,却看不到她的表情。
而此时,原本不见了的头发居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她的头上冒出,只是须臾间便长至脚踝,我们三人均倒吸了一口凉气,瞧这模样,吉雅拉是准备要了老余头的性命。
“孽障……”可这老余头好不作死,居然从牙缝间挤出如是一句。
就听“砰”地一声,吉雅拉的头发全然散开,就像是一团在海中宣发着的海藻,组成了一个诡异的图案。
很显然,对于这么一个人,她自不会留活口。
“扑腾……”在吉雅拉的肚子里面传来一阵的动静,难不成里面的胎儿还活着?但她既然已经是“鬼母”了,肚子里面的孩子难道要称为鬼仔吗?
“不好,她要杀师伯,我们赶紧阻止。”赫连荧又准备抡鞭子。
但我却冲她摆了摆手,强忍着疼痛,一步三晃地朝前走去,血液从伤口处涌出,“滴滴答答”地落在了地上,每走一步钻心的疼。
终于,我走到了吉雅拉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