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锄点了点头,却没说有人没有人,只说了句:“婶子放心。”
林桃也没多想,和周锄说了一会儿话后,就回了余晖苑。
院子里,徐大炕他们正一起收拾着院里的狼藉。
待到收拾妥当了,方把人都叫进了屋里。
“既然不去凌府了,你们可想好了以后的打算?”林桃问。
徐大炕很坦率的摇头。
徐二桌沉思起来。
徐三柜了是一脸愁容。
倒是四丫头道:“我还是想好好做火草纸。”
看着那仨把愁字都写到脸上的儿子,林桃也不着急:“一时想不清,那这几日,你们就一边帮着四丫头,一边想好了。”
虽说镇上平稳了些,可这天不落雨,一切都还未成定数。
正要开口打发他们,二桌却是一脸认真道:“娘,我们想,跟着您卖水。”
林桃心里咯噔一下:“周锄告诉你们的?”
先不说卖水这事,从一开始,她就没想让他们哥仨参与进来。再者,这种事本就不是长久之计。
昨日才第一天尝试卖进洒楼里,就招来了刀疤那群人。
不是不相信周锄,而是这事足以说明,这条路太危险不值得。
自己不缺粮不缺水的,就是苟到大旱过去,都比去冒这种险来得好。
“周大哥没说!是昨晚撞见了撵着水车的周大哥,我们猜到的。”徐三柜解释。
林桃道:“这事太危险,以后不做了。至于你们,既然不去凌府了,那就好好想想,自己想做什么,以后想成为什么样的人。
人活一世,可别到老了,再来后悔白来这世上一遭。行了,在凌府这一个月都没睡好!赶紧回去歇息了。
明儿一早,你们还得和四丫头上山呢!”
打发了四个娃,林桃也早早睡下了。
毕竟前面半个月,她也是天天熬夜来的。
以后既然不卖水了,那就得再寻个买卖先做起来。
只有等到铺子宅子佃出去了,她才有躺平的资本。
相较余晖苑的安宁,隔壁周家却是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唉声叹气。
“这可咋办?林大妹子今天糊弄过去了,万一明天他们再来可怎么办?”说完,周锄娘又是一声长叹。
陈月娥一拍大腿:“锄头,把人送山上去!”
周家人齐刷刷转头看向身后。
“这、山上要粮没粮,要水没水,真把她们送山上去,那不等于让她们去送死吗?”周锄说。
“你总不能放婶子给咱的宅子里吧!这万一明儿官兵一来,咱就真说不清了!山上有草根有野菜树叶饿不死人!
水的话,实再不行,咱给送些到指定的地方,叫她们省着些。”
“我觉得月娥说得对!锄头,咱家已经不仅仅是咱家了!咱们要是出了事,说不定还会牵连你林婶子。”周锄爹道:“你想,咱们住在你林婶的宅子里。自家宅子却住着别人,你说得清嘛你?”
“对!不能把林大妹子牵扯进来!趁着今晚,把人送山上去!”周锄娘催促道。
最终周锄还是点头应下了。
就像爹娘说的,无论做什么,都不能让林婶受牵连。
当晚,周锄就把女人孩子们从自家院子里的小门,送去了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