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你们二位在说什么?”芷旋抬眼,一脸清澈。
魔尊的双目仍然注视在赵合欢的身上,她又伸手拿过一枚果子,囫囵地往嘴里塞去,自己口中却慢悠悠地说着:“既然芷旋姑娘不知道是何意,那么不妨在下来解释下?”
“咳咳!”赵合欢被果仁呛到了,一直翻着白眼,被身后的莫天轻轻拍了几下,才勉强混了个脸通红。
魔尊的眼光变得有些刺目,转向了凤冠霞帔的芷旋身上,毫不带着怜香惜玉之情地说着:“芷旋姑娘,我知道你记不得以前的事情了,但是,有个人,你肯定还是记得的,就是醒过来你第一眼看见的人,是吗?”
芷旋的眉间渐渐紧锁了起来,一只手不由自主地抓紧了自己衣襟,揪出了褶皱的痕迹。头,开始有点针扎一样的疼。
“芷旋姑娘,需要我提醒你,你第一眼看见的人是谁吗?”魔尊抚过了指尖的翡翠色扳指,微微挑眉,看着心神不定的芷旋。
“不需要魔尊纡尊降贵地提醒我夫人这个,她第一眼看到的人是我,怎么,魔尊对此事很感兴趣?”司徒命的手,已然紧捏成团,背在身后,微微渗汗。
若霜显然也对魔尊这不着边际的问法显得很不解,但是,以她的直觉,隐隐感觉到,这里面,或许是有着某种联系的,索性站在一旁,等魔尊慢慢给出一个解释。
“是啊!何止是感兴趣,为此,本尊还特地请教过司徒公子,不是吗?”魔尊意味深长地将“司徒公子”几个字拖得很长,有意在提醒着众人什么。
“很可惜。我并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所以,你也请教错了人。”司徒命眉宇间已起杀意。
芷旋感觉自己的头涨得难受,像是膨胀了什么,要龇咧而出。她捂着太阳穴,疼痛欲裂,周围的声音,也渐渐变得稀薄了下去,只剩下了自己心跳的咚咚声,还有刺痛的感觉。
“司徒命,我有点难受。”芷旋顺着司徒命的身板往下顺滑了下去,抱着头蜷缩半蹲着,脸上全是不可思议的惊慌之色。
司徒命一把架住了芷旋,脸上全是焦急之色,一直抚摸着芷旋的发髻,问着怎么了怎么了。
“司徒公子不必紧张,许是遥儿姑娘快记起什么事儿了呢也不一定。”魔尊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漫不经心地说着。
“魔尊!你给我闭嘴!”莫天看不下去了,疾言厉色,毫不给魔尊一丝情面。
“让他说下去。”若霜抬眼,看了一眼莫天,显然,她相信,消息不是空穴来风。
魔尊微微对若霜阁主笑了笑,不缓不急地看了莫天一眼,说道:“若霜阁主,对不住。我以前的手下,也就是灭血峰的特使——遥儿,委实有些不懂事了些。竟然私自作主张伪装成贵阁特使,盗取贵阁神女现世的机密,实乃罪不可赦!今日我前来,就是给贵阁一个说法,这,芷旋姑娘,就是我那不成器的特使!”
若霜岂不是个明白人,哪里不懂得哪有手下敢私自做主张盗取如此重要的机密,还不是他魔尊一人的杰作。可是,如今魔尊弃车保帅,看似大义灭亲,实则阴狠毒辣,身为当事人的朱雀阁阁主,却又不好再多言语什么,只能报之以勉强的微笑。
看来,这个魔尊,有所图。
众宾客听说神女现世,纷纷窃窃私语不止,交头接耳处都是流言蜚语,看热闹的热闹不已,兴奋的兴奋不已,还有人描述着自己见那神女冲天而出,讲得好似自己亲眼所见,活灵又活现。
“魔尊,你就不怕我不给你那可怜的兰儿妹妹丹药了吗?你这样做,是在逼我这样做。”司徒命看着芷旋抱头难受不已,已经失去了半分的理智,便拿兰儿公主的性命来威胁着魔尊。
魔尊轻飘飘地看了司徒命一眼,直了直身板,眼光如钩,一字一句地说道:“如果,我说,你一定会心甘情愿地把丹药给我呢?”
司徒命看着这个目光幽深的魔界尊者,原来,他一直都在布局,自己走的每一步,都在他的算计之中!
他!到底想要什么!
“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可以让我心甘情愿。而你,卑鄙,正好知道了这个人是谁,不是吗?”司徒命冷笑了一声,睥睨地看了魔尊一眼,如果赔上整个龙族折家,他的胜算,有多大?
“我只是想跟你做一笔交易。而你,不同意,我只能想办法让你同意。”魔尊手一摊,无耻至极。
司徒命紧紧地捏住了拳头,恨不得当场了结了这个十恶不赦之人,眼神里迸射而出的愤恨,一览无遗。
“魔尊,你不要欺人太甚,这儿,并不是靠你的一面之词说了算!”莫天很显然打算趟这趟浑水,并不忌惮魔界的势力。只是,朱雀阁曾于他有恩,魔尊如此摆一道,倒是让莫天很是为难。
赵合欢在一旁磕着果子,觉得心里是有点噎着的,不管怎么说,朱雀阁于她也有恩,而遥儿她也不可能不管不顾,实在是个大难题。这魔尊定是闲着没事做,来瞎搅和。
“阁主,此事恐怕没这么简单。”粉蝶在若霜的耳边提醒了一句,被若霜微微点头,示意了然于胸而退了下去。
芷旋双目紧闭,抱着头,如针毡,脑海里似一幕幕闪过无数人的脸,或悲或喜,或怒吼,或甜蜜,最后,定格在一个少年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