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别来无恙!”
赵合欢前脚刚踏入紫金门槛,后脚就听见殿内传来了魔君阴魂不散的声音,抬向空中的脚不由得顿了顿才轻轻地落下。
方才,自己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残剑插入冰封之时,最后一刻,好像看见了他的影子……?
“尊主好兴致,竟然也来到了我这昆仑山,蓬荜生辉啊!”老庄主强打着精神,笑脸相迎,在赵合欢的搀扶下,迈进了司徒命的偏殿。
魔君回过头,看见了赵合欢已然醒来,眼睑里闪过一丝温柔的宽慰,却很快落在了赵合欢的衣裙血渍之上。
难道,她要穿着这一身是血的衣服到处晃来晃去吗?
眉间一皱。这个蠢女人。
此时,莫天侧身跻进了魔君与赵合欢中间的空隙,恰好挡住了魔君看向赵合欢的眼神,继而脱下了自己的玄色披风,旁若无人极为淡定地给赵合欢系上。
恰巧,宽大的披风挡住了赵合欢衣裙的血渍。
这么多的人看着,这么亲昵的动作,岂不是很尴尬!?
赵合欢手忙脚乱地尴尬地想要推开莫天,眯着眼睛咬着嘴唇从牙缝里挤出了极低的一句话:“给我停下……”,眼神凌厉得已经可以杀死人。
没想到,莫天竟然非但没有停下系披风的动作,反而将头靠近了赵合欢的耳边,带着些许坏意,竟说了一句:“赵合欢,你最好安分点,不然,我可以在这儿陪你系上一整天。“
赵合欢向屋顶翻了个白眼,冰山这是中了邪吗?整个人从无妄潭里捞出来脑袋坏掉了?好好的,又不冷,系什么披风?
介于莫天毫无道理无耻的威胁,赵合欢在众目睽睽之下,还是毫无志气地屈服了,闭着眼睛,索性让莫天系完了了事。
好一阵磨蹭,莫天才松开了手,看着亲手给赵合欢系的蝴蝶结,满意地笑了笑。
赵合欢瞪了一眼无耻的莫天,他才知趣地闪到了一旁。
抬眸,赵合欢恰好碰到了魔尊紧盯着自己披风上的蝴蝶结的眼。
有这么好看?看来莫天的手艺,还行嘛~
赵合欢拉了拉有些紧的结,四下打量了一方,这偏殿,倒是别有一番味道,药的味道。
金丝檀木上随意地摆放着花花绿绿的瓶瓶罐罐,有些还冒着青色或者紫色的烟雾,缭绕在瓶口四周。
整个偏殿中央是一个偌大的炼丹炉,升腾着五颜六色交织在一起的怪异烟雾,紫金的外层已然有些微醺的淡黄色。
偏殿之内竟还种着樱花树,不知以何法护住,竟花飞满屋,粉色蔓蔓。
一堆竹签古书在红漆木质茶几上堆成了小山,地上还零散掉了两三卷。
看来,这司徒命的嗜好倒是挺与众不同啊!
“孙儿拜见庄主爷爷,庄主爷爷近来身体可好?”司徒命见老庄主前来,欣喜万分,立马飞奔而去,抓住了老庄主的胳膊,眉眼间的欢喜自是流露自然。
断是没料到,老庄主此番前来是来兴师问罪的。
老庄主见着十年没见的最疼爱的孙儿自当是十分的欢喜,眉眼间的皱纹都笑成了花,一只手轻拍着司徒命的手背不松开,宠溺地喃喃自语道:“我家命儿都长这么大了啊!甚是妙!甚是妙!”
“咳咳,庄主,这位姑娘……”折堪很不合适宜地插嘴道,并眼光还特意扫过了站在角落里正在拨弄瓶瓶罐罐的芷旋,哦不,遥儿。
“大哥,您这是什么意思?”司徒命见折堪并不像是善意,加上十年前折堪的所作所为让自己和二哥折柳不得不离开了昆仑山,不由得警惕了起来。
他,这次又想做什么?司徒命皱紧了眉。
若是敢对遥儿不利,只怕他是挑错地方了。
“哈哈,命儿,你大哥说你捡了个浑身是血的姑娘回来了,并且还医好了她,说什么要让她当少主夫人,可有此事?”老庄主捋了捋胡须,慈祥地笑着说道。
原来,确实为了遥儿而来。司徒命冷笑了一声。
转而一张灿烂无比的脸看向了老庄主,司徒命笑嘻嘻地说着:“爷爷,我也不小了,娶个夫人,怕也是不打紧的吧?”
还没等老庄主回话,一个绿色的瓶罐便从角落里砸了过来,呈一个弧线径直砸向了司徒命!
遥儿干脆利落的声音在角落里豪迈地响起:“司徒命!说过几次了!我有说要当你的压寨夫人吗!?”
正在众人倒吸一口冷气之时,司徒命显然是多次经历过这种场合一般,飞身一躲,那绿色的药瓶径直飞向了身后的折堪!
“哗啦啦——”绿色的粉末从折堪的发一直洒落到了眼睛鼻子嘴巴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