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难道是因为她逃跑之事,被气成这样?
她忍不住伸出手,纤细葱白的指尖轻轻拂过他的鬓发。
改日寻个机会,劝他将这些白发拔了吧。云绾心想,这样英俊年轻的一张面孔,却长着白发,她瞧着也怪不是滋味。
念头才起,掌下的男人忽然睁开了眼。
对上那清明锐利的眸光一霎,云绾怔了下,而后满脸窘迫地收回了手。
怎就这么倒霉,叫他瞧见了!
“你、你醒了啊?”她嗓音发紧,眼神接连闪烁两下,嘴里支吾道:“那个…我刚才是见你头上好像沾了点东西,这才帮你拿掉……”
“沾了什么?”
男人才将苏醒,嗓音透着几分慵懒的沙哑,缓缓传入耳间,叫人耳廓都无端一阵酥麻。
再加之他那双本就生得深情的眼眸直勾勾盯着自己,云绾心里蓦得一乱,垂下长睫:“没什么,就一点线头。”
看着她一点点染红的雪白肌肤,那双黝黑的眸底悄然浮现一丝浅淡笑意。
绣着并蒂莲开花样的红缎衾被里,司马濯抬手横在她腰间,稍微使力,便将人带到了怀中。
“朕还当你趁着朕睡熟了,占朕便宜。”他低下头,亲昵地用下颌蹭了蹭她的额:“你若想亲近朕,何必那般偷偷摸摸,只要你说一句,朕都随你。”
一个夜晚他的胡茬就冒了出来,云绾被扎得细微痒痒,偏头躲着他,本想骂他厚颜无耻,念及身后阿隼还睡着,只得压低声音嗔着:“别闹了,当心把孩子吵醒。”
“你就记着小的。”
司马濯不冷不淡哼了声,想起昨夜之事胸间依旧窝着团闷气,拥着怀中香软的手臂不由收得更紧,好似要将她揉进身体里似的:“云十六,你怎么就不能心疼心疼朕?”
透着埋怨的话叫云绾微怔,少倾,她从他温热的胸膛里努力仰起头,细细柳眉轻蹙:“他还是个孩子。”
言下之意,他个大男人跟小孩子计较什么。
司马濯见她这副理所当然偏向阿隼的态度,愈发郁闷,懒得再言语,以实际行动将人掴在怀中,低头胡乱亲去。
他本意是泻心头闷火,可这般亲着亲着,本就旺盛的火气愈发勃然,到后面大有烈火燎原之势。
察觉到那探入衣摆的大掌,云绾眼皮发紧,两只手揪住男人凌乱的衣领:“这大早上的,你别胡来……”
“绾绾。”男人的薄唇贴着她的耳朵,抵着她的后腰,嗓音沙哑:“帮帮朕。”
云绾脑子嗡嗡发懵,她怎么帮他?孩子还在呢。
似是看懂她的心思,司马濯压低声音道:“反正他还在睡,朕抱你去屏风后?”
云绾既错愕又羞赧,摇头道:“不要……”
“你就这么狠心?”司马濯将她的腰按得更紧,好让她仔细感受到他此刻煎熬,喑哑的嗓音也冒出火般:“昨夜朕已委屈了一回。”
云绾只觉自己的腰肢快要融化了,听得他控诉话语,也有些过意不去,正犹豫着,忽而身后传来一声梦呓呢喃声:“阿娘…阿娘……”
云绾呆住,那拥抱着她的手臂也微僵。
她一抬起脸,就对上男人阴沉如水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