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绾一怔,心说甜不甜你自个儿剥个吃,不就知道了?但看他探过来的大半边身子,以及那双直勾勾定在自己脸上的视线,她喉头微哽,而后默默抬起手中那颗莲子,送到他的嘴边:“喏。”
司马濯眼角稍弯,张嘴吃了,黑眸依旧盯着她:“嗯,甜的。”
莲子心都没剥掉,能甜个鬼。
云绾腹诽,可见他这般深邃又带着几分柔情的目光,心头不知为何,蓦得乱了几分。
他这副样子,仿佛她喂他一颗穿肠毒药,他也会毫不犹豫低头吃掉,吐着血还要跟她说味道不错。
云绾轻晃了下脑袋,自己在胡乱想些什么。
避开他的视线,云绾低下头,继续剥莲蓬,可心跳依旧很快,就像喝醉了酒。
她明明还没喝酒,难道心症又犯了?可胸口并不发闷,反倒脑袋有些晕乎。
好在剥出四五个莲子后,乐工们也奉命前来,在悠扬丝竹声里,那种奇怪的心悸感也渐渐平复。
暮色沉沉,月光朦胧的天穹之间,星辰闪耀。
其中最亮的两颗,莫过于织女星与牛郎星。
司马濯还特地安排了皮影戏,伶人于幕后手持皮影,声情并茂演着牛郎织女的故事。
云绾本来是单独坐在藤椅上,司马濯非过来与她挤,挤着挤着,干脆把她抱在怀中坐,边看着皮影,边捉着她的手玩。
云绾看得出,这男人其实对这种戏码没什么兴致,相较于看皮影戏,他更关注看戏的她。
每隔一会儿,他就低头看她一眼,试图从她脸上看出些不一样的反应。
可云绾也不爱看这出戏,是以也没什么反应,只是被他频频看着,有些不自在,于是假装端酒喝,掩饰尴尬。
这酒水甫一入喉,冰冰凉凉,甜丝丝又带着些许果香,比她想象中好喝不少。
云绾不觉喝完一杯,又想倒一杯。
司马濯懒声道:“你当心喝醉。”
云绾斜眸看他,满不在乎道:“喝醉又怎样,你从前不是爱把我灌醉的么。”
这似怨似嗔的话,叫司马濯一噎。
再看月光下她那张莹润脸庞,他想起从前她醉酒时双颊酡红的媚态,那模样的确叫人欢喜,不过今夜——
“少喝些,朕待会儿还有礼物给你。”
司马濯拦住她倒酒的动作,长指将她手中的酒杯拿走,又往她手里塞了块豆沙糕,哄孩子般:“听话,吃糕点。”
说罢,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就着云绾留在瓷杯口的胭脂,将那杯果酒饮尽。
云绾闷闷咬了口糕点,含糊问他:“什么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