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洞若观火的锐利叫云绾喉头发哑,她实在无法在他的注视下撒谎,垂眸支吾道:“我…石相他是个忠臣,你不该对他那般。”
“朕叫你在后头歇着,你竟敢干预朝政。”
司马濯扣紧她的手腕,嗓音磁沉:“真是好大的胆。”
云绾眼皮跳了跳,看到男人沉冷的脸色,心里也紧张起来,屈膝就要告罪。
不料膝盖才弯,腕间受了一阵猛力,她一个不防,直接朝身前男人的怀中栽去。
“啊!”她惊呼。
“喵!”那唤作雪团的猫儿也惊吓地跳下长桌。
云绾跌坐在司马濯坚实的大腿之上,颊边因慌乱泛起些许绯红,待坐稳后,她惊疑不定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俊颜:“你…你做什么?”
这是御书房,左右还有那么多宫人!
司马濯瞟了一眼李宝德,李宝德会意,很快殿内再无旁人,连带着那只猫都被抱了出去。
“那倔老头骂朕昏君,狂妄至极,朕摘他脑袋理所应当。”
司马濯掐了下掌中细腰,语气不悦:“你倒好,胳膊肘往外拐,还替他说话?”
云绾被他掐住腰间的痒痒肉,不禁扭了扭,窘迫道:“他就是这样的性子,从前在先帝面前也是这般直言不讳,先帝也被他气倒过几次……啊!”
这次他下了狠手,把她腰肢掴断般,云绾吃痛看他。
司马濯阴着一张脸,语气冰冷:“坐在朕的怀里,还一口一个先帝,你想死不成?”
云绾:“……”
两道柳眉也不禁皱起,只觉这人实在有病!他既这么忌讳她提先帝,就该离她远远的才是。难道她不提先帝,他就能否认她曾经嫁给先帝的事实吗?掩耳盗铃,自欺欺人!
然而想到石相那颗脑袋,云绾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道:“好吧,我不提先……他了。”
她试图从司马濯怀里坐起,但他不让她起,她只好维持这般暧昧姿势,心平气和与他讲道理:“石相方才说的也没错,你既将那些如花似玉的小娘子选进来了,总不好就这样晾着她们,这大好的青春年华,怎忍心空耗?且为着你的子嗣着想……”
话没说完,那扼在腰间的大掌就挪至她的腹间。
云绾愕然:“你作甚?”
司马濯皱眉:“怎的还没消息?”
云绾:“……?”
她脸颊发烫,抬手拍开他的手掌:“我与你说正事,你别打岔。”
“怎么叫打岔?朕与你说的就是正事。”
司马濯拥着她:“你争点气,快快怀上,那些老头子也就不能拿子嗣一事啰嗦朕了。”
云绾噎住,又见他那一本正经的模样,更是语塞。
他竟真想要她怀上?
“司马濯。”她肃了神色,定定看他:“我真搞不懂,那么多娇美如花的妃嫔你不宠幸,为何就盯着我一人不放?你可有想过,从我肚子里诞下的孩子,身体里会有一半云氏的血脉。你不是最恨云家人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