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待他腻了,寻个由头叫她“病逝”,到时连同云家罪证一起揭发,宣告天下,从此便再也没她这一号人——
怎么说也是他初次经历过的女人,叫他再将她葬入晋宣帝的帝陵或是妃陵,他都不愿。
她身上都沾了他的气息,自然就是他的人。
司马濯漫不经心逗着那只绿毛鹦鹉,长睫在眸底沉下一片淡淡的暗影。
念在她伺候过他一场的份上,除了她一个全尸,他再给她一个恩典,日后允她的骨灰罐子葬入他的帝陵。
起码她不用像云家其他人那样做鬼魂野鬼,日后自有皇家香火可受……
就在他思考着抽个空交代工部修建皇陵,殿外忽然匆忙跑进来一个小太监:“不好了,不好了——”
急促的喊声打断司马濯的思绪,两道浓眉也皱起。
下首的李宝德一看皇帝变了脸色,心里打了个突,赶忙走向小太监斥道:“你个不长眼的东西,紫宸宫是你乱喊乱叫的地方吗!”
那小太监帽子都被打歪了,抬头见到李宝德那张既担心又怨怪的脸,再看上座帝王那张喜怒难辨的脸,两股战战,忙不迭跪下磕头:“奴才该死,陛下恕罪。”
司马濯面色不变地逗着鸟,慢声道:“你先说是何事不好了,朕再看恕不恕你的罪。”
李宝德一听,赶紧瞪着小太监催道:“还不快说!”
小太监颤抖着道:“是太后娘娘,太后娘娘不好了!”
那握着银签的修长手掌微微一顿,司马濯侧过脸,沉眸看向地砖上跪着的小太监:“说清楚。”
那锐利威压的目光叫小太监愈发紧张,哆嗦道:“是…是临华宫的秋曼传来的消息,说是太后娘娘突然晕了过去,至今未醒,太医已经在赶去的路上了。”
司马濯神色陡然沉下:“至今未醒?”
小太监道:“是,秋曼姑娘是这样说的。”
李宝德闻言,也惊骇看向皇帝:“陛下,您看这……”
司马濯将银签放下,取出帕子慢条斯理擦了一会儿手。
就在李宝德奇怪陛下怎么一点都不紧张,难道真的只是当太后娘娘是个玩物时,上首之人将擦手帕子随手掷向桌边,嗓音听不出任何情绪:“摆驾临华宫。”
李宝德连忙应下,再看那只鸟儿,犹豫片刻,多问一句:“陛下,要不要顺便将这鹦哥儿送去?太后娘娘醒来,也可逗个趣,纾解心情。”
司马濯若有所思抿了下唇,而后开口道:“你带着。”
说罢,起身离案,大步往外走去。
-
当御驾到达临华宫时,御医正好写完方子交给玉簪,并叮嘱着她一些注意事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