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只剩下母子二人,诡异压抑的气氛在厅内不住游走。
“你以为你还有资格说对裴婉然没兴趣吗?”
甄月如分明是坐着的,可即使她仰着脸看厉文彦,眼神也是居高临下的。
厉文彦习惯性地压下眉眼,仍是那一句:“我已经不喜欢她了,她也不喜欢我,强行把我俩再绑一起只会适得其反……”
“跪下!”
甄月如一声暴喝,取出了那根熟悉的鞭子。
而厉文彦也条件反射般恭顺地跪在了地上。
“你以为你作为厉家的少爷,婚姻大事都能由你自己做主吗?”甄月如眯着眼睛,说话一针见血,“你说你对裴婉然没兴趣了,那你现在对谁有兴趣?苏蔓是吗?”
“……”
厉文彦没有吭声。
甄月如的火气更大:“你是不是有病!你有本事跟厉闻川抢家业去,你跟他抢女人算什么?之前一个裴婉然还不够,你还要捡他剩下的?你是想当这个圈子的笑话吗?”
“……”
“那苏蔓究竟有什么好的,她就是个私生女,你是想要我们母子俩被人戳一辈子脊梁骨吗?抢到她了又怎么样?能为你的继承人之位又什么帮助吗?”
甄月如边骂,边拿鞭子不断往厉文彦身上抽去。
“你不去参加财团大会,对外说什么你被人绑架了,你以为可以骗过所有人,却骗不过我!”
“……”
“你根本没有被绑架!你只是因为害怕竞争不过厉闻川所以主动躲起来了!你这个没用的东西,你怎么就不能替我争口气!
“……”
甄月如抽得狠戾,鞭子在半空中不断打出鞭花,厉文彦被鞭打得皮开肉绽,浓重的血腥味在整个空间中蔓延。
“我警告你!你不许再把心思放在那个下贱的私生女身上!”
“乖乖听我的话,回头找裴婉然。你只要得到裴家的帮助,你就还有希望可以——”
忽然,鞭子被厉文彦伸手抓住了。
过了许久,他才抬起头,缓缓地道:“从小到大,我一直都很听您的话。”
“我听您的话,小时候拼命去和厉闻川争成绩,长大后和他拼事业,可是到头来呢?我什么都没能赢过他。”
“你说得对,我就是谎称自己被人绑架了故意不去参加财团大会的。因为我心里清楚,我赢不了厉闻川,我就算去了也只能被当作笑话。”
“妈……”厉文彦的扬起了一个笑脸,“你知道一个人当了二十多年的笑话是什么滋味吗?”
他边说,手上的鞭子边攥得更紧,最后硬生生从甄月如手中抢了过来。
鞭子划破了他的掌心,流了一地的血。
“你……你反了天了!竟敢忤逆我……”
甄月如气急败坏,刚要再找趁手的东西打砸厉文彦时,却忽然怔住了。
厉文彦仍恭顺地跪在地上,脸上甚至还带着和煦的微笑,仍谁看了都会觉得他只是在和母亲说家常话的好儿子。
可甄月如却从他看似平静温和的眸底里,看到了浓浓的恨意与扭曲。
她慌张地跌了一跤,周身瞬间被恐惧所萦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