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还是继续疼着吧。
苏蔓头一次这么后悔,后悔自己不是为了讨好厉闻川而帮他按脚,而是真情实感地心疼他过去的伤痛。
看。
心疼男人果然遭报应了吧。
……
厉文彦跪了一夜。
从祠堂出来的时候,他一瘸一拐地往厉家的大门方向走。
昨晚跪到午夜十二点,甄月如实在受不住,被裴婉然扶着回了家。
此刻,厉文彦也在往那个家的方向赶。
他坐上车,一夜未睡的他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厉文彦刚踏进甄月如在外面买的私宅,迎面就被一根鞭子打得跪在了地上。
他狼狈地仰起头,只见甄月如脸色阴沉地坐在高位,手上浸了油的鞭子被她牢牢攥紧。
没有人比他更熟悉这根鞭子了,过去二十余年,他几乎每天都和这根鞭子一起度过。
尤其是还没回归厉家的那段日子。
每一天,每一天,甄月如都会板着一张脸看他,然后搜罗出写有厉闻川报道的剪报,劈头盖脸地骂他为什么这么差劲。
为什么就比不上厉闻川半分。
从小到大,他的人生轨迹就只能跟着厉闻川走。
厉闻川学了什么,他也必须学。
甄月如会拿他们的一切做比较,身高,体重,样貌,学习,教养……
只要有一点比不上,那就是一顿毒鞭。
他试过反抗,可只要他表露出一丁点不配合,甄月如就会跪在地上嚎啕大哭,哭诉命运的不公,哭自己本该是厉天舜的原配,如今却沦为了不清不楚的小三。
而他,厉文彦,也不过只是厉家的一个私生子。
他往后再优秀,也永远得活在厉闻川的影子之下。
直到甄月如和他回到厉家,而厉闻川“走丢”,那些日以继夜鞭挞在他身上的红痕才淡了些。
如今,噩梦又重新开始了。
他抬眸,对上母亲那双失望又愤怒的眼眸。
“厉文彦,厉闻川马上就要取代你的位置,坐上厉家继承人的宝座了,你怎么还不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