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遗星现在睡眠好了些,虽然半夜有时候会醒来,但入睡快。不出十分钟就能睡着。贺嚣耐心地等。
床轻微晃动了一下。
他在翻身,有时候睡不着就会翻来翻去。但这段时间作息规律,……应该是现在还不到他的睡眠时间。
床又晃了晃。
空气有轻微的气息。
又抽筋了?
贺嚣正想出去帮他按摩腿,上方气息重了些,不是那种抽筋发出的气声,是陆遗星有些时候咬着牙齿不肯屈服的声音。
布料摩擦的声音几乎听不见。
那吭声带了分服。
他在——
贺嚣浑身的血往上涌,黑暗的床底成了火海。
他听到轻微的声。
他这个视角看不到,在想象,想象得浑身发疼。
他是不是脚在抵蹭单,有没有踢东西,他有时候会控制不住乱蹬,他是怎么拿手——
陆遗星的手。
陆遗星拿着钢笔批文件的手,把每颗扣子严谨系好的手,带着青色血管皮肤很薄的手,握拳揍人的手,正在触碰——
不行。
怎么都不对,差一点。
都怪贺嚣,都怪他成天抱着自己。
脑里出现贺嚣的脸,他不肯妥协,可怎么都不对,妥协了,想着那张混蛋的脸,低骂:“混蛋。”
如果是贺嚣就好了。
他想象是贺嚣,想着他好看的桃花眼,笑起来又痞又帅的样子,那两颗偶尔会露出来的尖牙。
感觉对了。
都怪那个狗混蛋。
狗贺嚣。
他很难过,忍不住唤了声,“贺嚣。”
声音软软地往上勾。
每叫一声舒几分,想着他的脸,他的体温,自暴自弃地喊他名字,声音甚至有些撒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