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知许妙山乃是林洪才的贵人与伯乐。
赵东林面色凝重,语气淡淡地开口道:
“老林啊,如果此刻你觉得左右为难,那么现在仍有反悔的余地。
前面不远处就有个路口,你大可在此下车离去。
如此一来,无论是你,还是许市长,即便最终面临问责,想必后果都不至于过于严重。
而所有的这些事情,统统由我赵东林一人承担便是!”
其实,赵东林此番言语绝非故意刺激林洪才。
而是发自肺腑地不愿让林洪才卷入这场是非旋涡之中。
林洪才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对于赵东林的好心和关怀,他又怎会不知晓?
只见他轻轻摇晃着头,动作缓慢而坚定地开口说道:
“赵局啊,事已至此,咱们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哪里还能由得我说退就退呢?
如今咱俩可真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同生共死、荣辱与共啊!
况且,如果此次我半途当了逃兵,那往后我还有何脸面去担当平阳市市局的常务副局长一职呢?”
林洪才话音刚落,稍稍停顿了一下,紧接着便又补充道:“因此呀,您也就甭再劝我啦!
这回就让咱哥俩携手并肩,共同奋战到底吧!”
言罢,他毫不迟疑地直接挂断了许妙山打来的电话。
另一边厢,赵东林听闻此言,不禁为之动容,感慨万千地道:“老林呐,你这又是何苦呢!”
然而面对赵东林的劝说,林洪才仅仅只是微微一笑,并未答话回应。
此时此刻,在平阳市委办公大楼内部。
许妙山手持着手机,耳畔回响着电话那头传来的阵阵忙音,面色阴晴不定,如变色龙一般不断变幻着。
少顷之后,只听得他沉声对身旁的姜毕平和安良辰言道:“林洪才竟然连我的电话也给挂断了!”
姜毕平怒不可遏,满脸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
他猛地站起身来,双手重重地拍在了面前那张坚硬的实木桌上。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仿佛整个房间都为之震颤起来。
“简直是无法无天!这个赵东林和林洪才实在是太过分了,竟然如此肆意妄为、目无法纪!
像他们这种人,绝对不能再让其继续留在领导岗位上祸害一方!”
姜毕平瞪大双眼,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咬牙切齿地说道。
身为省委常委的他,手中握有的权力不容小觑。
往往只是简单的一句话,便能够左右许多人的前途与命运。
此刻,在他愤怒的外表下,心中正暗暗思忖着:
待此次事件平息之后,定要对赵东林和林洪才施以严惩,绝不姑息!
否则,如果任由这二人逍遥法外,给其他干部树立了不良榜样。
日后自己又该如何有效地领导平阳市的干部队伍呢?
一旁的安良辰同样眉头紧蹙,脸上满是忧虑之色。
他焦急地开口道:“姜书记,眼下情况紧急。
我们必须尽快想出应对之策,阻止赵东林和林洪才率领市局全体干警前往军分区啊!
若是真让他们得逞抵达军分区,恐怕会引发难以预料的严重后果,届时可就大祸临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