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雷公是不愿意的,毕竟这属于技术活,他从小跟着家里的大人学,花了几年的时间才彻底掌握。
余从戎就这么旁观了一会,他实在是信不过。
不过耐不住余从戎的软磨硬泡,而且他还拍着胸脯保证,自己连会开枪的人都能杀,更何况只会跑的马。
最后雷公只得无奈同意,为了安全起见,亲自动手先把马蹄子缠结实了,然后才让余从戎动手。
人都有一个通病,对某件事情特别感兴趣的时候,动手之前就是跃跃欲试,巴不得立刻开始,可一旦开始动手了,就有些糊涂了。
余从戎就是这样,等他拿着匕首走到马身边时,忽然就忘了自己第一步该做什么。
“放血,放血!”
有战士提醒道。
余从戎这才醒悟过来,回忆了一下雷公的动作,举起匕首就朝马脖子捅了过去。
连人都敢杀,自然不会在杀马时产生心理障碍,余从戎这一刀捅得毫无障碍。
只可惜,准头差了点,力气大了点。
雷公一刀下去,马脖子上只有一个两公分长的口子。
可余从戎这一刀下去,整个马脖子都被捅穿了。
被切断的动脉就像是爆裂的水管,那血直接就喷了出来,要知道,马的血压可是人类的六倍左右,血一下子就喷出了几米远。
但这还不算什么,最要命的是,受到疼痛刺激的马可是剧烈挣扎起来。
一匹马的力气有多大?细小的背包带根本就承受不住,几下就被挣断了。
四蹄没了束缚的马一下就从地上站了起来,一边喷血一边在原地乱蹦,四条腿抬得像跳芭蕾舞似的,要是被踢中了,绝对得倒飞出去。
刚歇了还没有半分钟的雷公只得重新上场,冒着被踢伤的风险提余从戎擦屁股。
最后一刀捅进心脏,才彻底让这匹马消停下来。
付出的代价就是,余从戎和雷公两人被喷了一身的血,外加一张本来可以完整剥下来的马皮在心脏处多了个口子,以及损失了一根背包带。
雷公气得一边给马剥皮一边骂余从戎,剩下的几匹马他也不敢再让别人插手,全靠自己一力处理。
战士们唯一帮上忙的地方就是把分割好的马肉和马皮带了回来。
“这回长记性了吧?不懂就不要瞎掺和。”
乔林象征性地批评了余从戎两句,严格地讲,这顶多算失误,还谈不上错误,他也不好太过严厉。
“好了雷公,余从戎什么德行你还不清楚?真能跟他置气?快去洗洗吧,一会血干了可就不好洗了。”
说完余从戎,转过头乔林又开始安慰雷公。
结果伸手一拉雷公的胳膊,又沾了一手的血,没办法,只能跟着他们一块去洗了。
这个山洞最神奇的地方就是里边有一条河,不宽,也就两三米的样子,仅靠着角落穿流而过。
一走到河边,雷公立马来了兴致,又开始给乔林介绍了。
据他所说,这是一条地下暗河,水是活水,可以直接饮用,应该是从更高的山上流下来的,穿过这一带的山峰,最终流到平原上露出地面。
关于这些知识,乔林大抵上也懂一些,不过他很配合的没有开口,而是静静地听雷公把话说完。
河水很凉,像冰似的,按常理来说,水温低到这个程度,应该结冰才对,可这条河却没有结冰的意思。
乔林就着河水把手洗干净,又洗了把脸,然后捧起一捧水喝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