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证明?”
陈立神秘一笑,凑到他跟前说:“这就需要借助你骆大法医的聪明才智啦。”
两天后,骆君稀把陈立和谭璐叫到法医室,向他们展示自己的“作品”。
解剖台上的假人盖着白布单,只露出头的部分。
“我咨询了一个大学同学,预算内这款最接近真人,我在表面涂了一层薄蜡,会更接近人死后的皮肤质感。”
陈立掀开白布单瞅了一眼,意味深长地看着骆君稀问:“还咨询了一个大学同学……哦哟,骆法医,装什么装,怕不是你本人的使用经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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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需要这些东西。”
“哎呦喂,瞧我说的,我们大法医,长这么帅,一看就不缺女朋友,当然不需要这些。”陈立拍了拍他的肩膀,窃笑着说。
“我不是这个意思……”骆君稀的脸涨得通红,“我对这些事没兴趣。”
陈立笑得更放肆了,一边的谭璐也捂着嘴偷笑起来。
“瞧这小脸红得,没想到我们大帅哥还挺纯情的呀。”
“看完了没有?看完走吧。”骆君稀摆着手赶他们出去。
陈立凑近那具假人,吸了吸鼻子,问:“这什么味儿?”
“既然做戏要做全套,那尸体当然要有尸体的味道。”
“牛啊,骆法医,没想到你还是个调香师啊。”
“喜欢这个香型?回头我给你调一瓶。”骆君稀讽道。
“哎哟,别,这味道太上头,喷上我怕招脏东西。”陈立连连后退,拉着谭璐就往外走。
三人组的计划比想象中进行得更顺利。谭璐给王斌打了报修电话后,他毫不怀疑地上了门。
当天晚上,陈立和骆君稀在房子里蹲守。零点时分,有人戴着防毒面具撬开了谭璐家的门,锁上了每一扇窗后,进入了厨房。而后,此人进到卧室,确认了一遍床上躺着的谭璐——实际是戴着假发的陈立,便悄悄离开了。
天微微明,门再次被打开,戴着防毒面具的人进到厨房,关闭了煤气阀门,又打开了房间内所有窗户。当然,他不会知道,半夜他离开以后,被划破的煤气软管已然修复如初。在客厅静坐一段时间后,他脱掉了面具——果真是王斌。
幽暗的光线之中,王斌摸到床前,对着床上的“尸体”从头到脚细细嗅了一遍。然后,他发出一声满足的轻叹,掀开被子,一边吻那具假人的脸,一边开始剥衣服。不过,他很快发现了端倪,从床上弹起,惊恐地看向四周。
“王斌,别动!”陈立和骆君稀从衣柜推门而出,然而,王斌反应极快,他跳下床,夺门而出。
他们追进楼道,王斌慌不择路,竟向上跑去,眼看就要追到顶层,骆君稀拉住陈立,提醒道:“注意安全,不要冲动。”
陈立甩开他,扔下一句“知道了”便飞奔上楼。
骆君稀拿出电话报了警,才又跟了上去。
持续了几天的小雨仍沥沥下着,天台地面积着一滩滩小水塘。
隔着雨幕,骆君稀听见王斌的声音大喊“不要过来”,隔了几秒,他听见楼下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闷响。他循着人声传来的方向走过去,天台边缘,只剩下呆若木鸡的陈立,王斌已然不见了踪影。
“私自行动,无组织、无纪律,导致嫌疑人坠亡,君稀,你怎么想的?怎能犯这种错误?”回到市局,薛局就把他叫到了办公室,劈头盖脸地就是一通训斥。
“对不起,薛局。”骆君稀低着头,小心翼翼地问,“陈立他……会有事吗?”
“你还有心思管别人?你先管好你自己吧!”薛局瞪了他一眼,过了一会儿又叹了口气,道,“他已经承认了这件事是他起的头,得负主要责任,而且,嫌疑人坠亡时,也只有他在场,估计,记大过是免不了了。”
“地面湿滑,嫌疑人可能是自己不慎滑倒的,未必和我们的追捕有关系……”
“你们不追,嫌疑人能自己跑天台去?”薛局打断了他的话,“君稀,破案子重要,但破案的程序更重要,我希望这次的事情能让你敲响警钟,总是由着自己的性子行事,早晚是要出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