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竟然派了身边官职最高的武官来给陈萤撑场子!
太子妃都没能享有这样的恩宠,由此可见陈萤如今在太子心中是什么地位。
陈仲贤不打算再观望下去了,毕竟李娩到底都做过什么,他心里比谁都清楚。
他快步走到了陈萤身前,语气和软了下来,“女儿,你娘亲的事一定是里面有什么误会。来,去家里坐,为父保证一定为你娘亲风光大葬。”
陈萤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用谁都能听见的声音问:
“那父亲可是承认了国公夫人对娘亲尸骨做过的事?”
陈仲贤脸色一沉,在心里暗骂她多事,脸上却只是讪讪道,“为父都说了这里面肯定是有误会,你偏要在外人面前说这些做什么?”
陈萤无动于衷,她略过他看向了还站在朱门里的李娩,冷冷道,“国公夫人,人在做天在看。这三年里,你晚上睡觉不会做噩梦吗?你就没有一次梦见我的娘亲来找你?”
李娩的脸色难看至极,“就算你有东宫的左宗卫撑腰,也不能强迫我承认我没做过的事!”
陈仲贤使劲给她使眼色,她却只当看不见,还当着众人的面抹起了眼泪,“你虽然不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可我呕心沥血地教养你,还让你嫁入了东宫,你不仅不感激我,居然还这么诋毁我……”
她哭得情真意切,又有许多人看了替她觉得委屈。
尤其是一些中年妇女,把自己生活中的苦楚都代入到了李娩身上,觉得是陈萤仗着有太子宠爱就咄咄逼人。
在众人的注视下,陈萤只是勾起唇角,平静地说,“既然国公夫人不承认,那就只能请证人了。春桃,绿竹!”
闻言,春桃和绿竹这才下了马车。
春桃走在前面,绿竹手里还拽着一个人。
那人鼻青脸肿的,但还是有不少人一下子认出了他。
“这不是国公夫人陪房嬷嬷的丈夫德兴吗!”
德兴也是国公府的下人,因为妻子的缘故也得了李娩的重用,是国公府的管事之一。
当年李娩要毁了陈萤娘亲的坟,其他人都嫌此事下作又晦气不想去,就只有德兴为了讨好夫人,抢着去当这个恶人。
陈萤死死盯着德兴。
就是他喝了酒后带人开棺,把娘亲的尸骨从棺材里拖了出来,还拔下了娘亲身上的寿衣,当着她这个被强拉过去的死者女儿的面,对着她娘亲的尸骨撒尿。
嘴里还骂着污言秽语,说她娘亲生前被万人骑,死后得了男人一泡尿是赏赐!
这些话,陈萤永远都忘不掉。
“国公夫人,您认得他吧?”
陈萤幽幽地问了一句,然后不顾李娩惊愕慌乱的神色,从春桃手里接过一把匕首。
德兴看到她手里的匕首,虽然有些害怕,但他并不相信一个美若娇花的弱女子真能把他怎么样。
而且陈萤在国公府时,他也看惯了她被欺压凌虐却无法反抗的样子,打心底就轻视她,以为她就是懦弱可欺的性子。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他摇头道,“二小姐,你别逼奴才我了,我真的不知道啊!”
陈萤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就面不改色地把匕首捅进德兴的右胳膊。
在德兴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中,她微笑着扭动匕首,“说,当时你带了几个人去的我娘亲坟头,又对我娘亲的尸骨做了什么?
少说一个字,我就砍掉你一根手指,先从左手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