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楚世启一脸事不关己的样子,常鹏怒了。他迅速站起身,阴沉沉地站在楚世启对面,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他。
“楚大公子,当初你们求着让我把项目交给你们做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态度。怎么?项目还没开始,你们就想撂挑子不管了?”
“你知不知道因为这事,上面的领导就差把我祖宗十八代都拉出来骂个狗血淋头。你们要是再不管,我就彻底的完了。”
楚世启微仰着头凝视着常鹏,眸色泛白,嗓音发闷:“你少拿钱了吗?我爸塞给你的那笔钱已经足够你下辈子找个地方养老了。”
他一脸不屑地嘲笑着常鹏:“你不就是贪心不足,想从项目上再捞点油水吗?怎么,没捞着,急啦?”
常鹏见自己的私心被楚世启看了个透,顿时恼羞成怒地吼道:“楚世启,你别以为你给我几个臭钱,我就要看你的脸色。”
“你知道这个项目原本是要给你二弟楚世轩的,为了让你们拿到项目,我冒了多大的险你知道吗?现在你们撒手不管,你让我怎么去跟上面的人交待?”
楚世启偏过脸去,一脸无谓:“这事你别找我,我现在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哪有那闲情逸致处理你的事。”
“你这话什么意思?”常鹏怒斥道。
楚世启冷哼一声:“你该去找程伯康,而不是来找我楚世启。”
常鹏气得一把将瘫在沙发的楚世启揪了起来,怒目嗔视着他:“你他娘的别在这里跟我装模作样,不找你,我找谁?程伯康是菲国人,他要是跑了,我去哪找他?”
“但你不一样,你跑不了。你最好联系到程伯康,告诉他,这件事他必须给我个交待。三天,我等他三天。不让我好过,你们也别想好过。”
说完,常鹏松开手,重重地将楚世启扔回沙发上。
楚世启眼角微翘,就这么浑身无力地瘫着,没有任何表情。
直到常鹏离开,他都没有从沙发上爬起来。
沙发对面是一面抛光大理石背景板,犹如一面镜子。楚世启可以透过光亮的大理石板上看到自己,尽管有些模糊,但他还是看到自己犹如行尸走肉的模样。
带着忿恨与不甘,看着背景板反射回来的苍白的光,楚世启的眼神逐渐黯淡,眼角流出悔恨的泪水。
程伯康回菲国已经三天,这三天里,楚世启已经完全分不清白天和黑夜,一步也没有离开“伯英会馆”。
身体如被万千只蚂蚁啃咬的时候,被药瘾折磨的满地打滚的时候,忍着不吃“药”眼泪鼻涕肆意乱流时候,每每经历这些痛苦,他都恨不得拿把刀把自己砍了。
报应来得这么快,楚世启仰天大笑,果然“恶人自有恶报”。
楚世启的笑声将守在门口的黑衣人引了进来,其中一人上前对他说:“大少爷,您是不是又犯病了?”
笑声停止,楚世启歪斜着脑袋,双眼猩红地看着他:“我现在哪里还是什么大少爷?小胡啊,你说我现在和乞丐有什么区别?”
名唤小胡的黑衣人看着楚世启,面无表情:“您可是我们程老板的儿子,当然就是我们的大少爷。乞丐哪能和您比。”
“呵……哈哈……哈哈哈哈……”
楚世启再次仰天大笑起来,“真不愧是我爸的人,说假话都说的这么自然。果然啊,什么样的官养什么样的狗腿子。”
小胡以及其他黑衣人的脸色变得铁青,都有怒气却不敢发出来。
小胡冷冰冰地说道:“大少爷,您该吃‘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