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乔森的落地,整个房间里传出“哐”的一声闷响,整个房子都为之震了震。
乔森被我这一下也给摔得七荤八素的,本来他就被我砍断了一条胳膊,刚才因为逃命,脑袋撞玻璃窗的时候,也被划出了几个大口子,再加上最后我这一摔,乔森当时就蒙了,倒在地上眼睛紧闭,痛苦的呻吟了几声,愣是没起来。
接着,我抬起腿,一脚踏在了乔森的肚子上,一脸笑容的看着他,故意拉长了声音,“四叔,你要去哪?”
听到我的声音,本来呲牙咧嘴的乔森缓缓睁开了眼睛,先是看了我一眼,乔森的面容逐渐扭曲了起来,冲着我啐了一口,“兔崽子,老子今天落在你手里,你要杀就杀,老子皱一下眉,就他妈不姓乔!”
乔森的反应,让我有些意外,我还以为他得求我放过他,谁成想乔森竟然这么硬气,这的确是我没想到的。
缓缓地俯**体,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将开山刀缓缓地抵在了他的脖子上,“你确定?”
乔森一脸坦荡,道:“确定!成王败寇,老子认了,你要杀就杀,老子绝无二话!”
说着,乔森继续自言自语道:“我密谋了这么多年,背着叛徒走狗的名声把虎哥从高位上赶下来,没想到最后,竟然尽败你手,曹哲,老子不服!”
我知道,从当年乔森、王朗、姜爆三人谋反的那一刻开始,乔森便梦想着自己可以替代虎叔,只是,天不遂人愿,他的确赶走了虎叔,却没想到16Z却因为虎叔的离去而彻底瓦解。
再往后,虎叔重现江湖,重组16Z,却将我定为了内定的接班人,而且,虎叔一回来便杀了乔木,接着,乔林也被我宰了,这等于斩断了乔森的两臂,让乔森彻底陷入了孤立,走投无路的乔森、王朗,只能投靠了丧鹰会,却没成想,藏獒根本不把他们当人,将他们当成炮灰,其实想想,乔森也挺可怜的,背负了一辈子的叛徒之名,算计了一辈子,却为我做了嫁衣,到头来,自己什么都没捞到,也挺悲哀的。
不过,可怜归可怜,乔森一而再再而三的跟我作对,而且,还杀了三叔,这笔账如果不跟他算,我怎么对得起九泉之下的姜爆?
没有理会乔森那副仿佛要吃人的表情,我缓缓地闭上了眼,开口道:“四叔,16Z的帮规,你还记得吧?“
乔森的身体一颤,眼睛睁得滚圆,“你说什么?”
我叹了口气,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当年我跟大飞、小波、悦子、钟子、凯子跪地起誓的一幕:“入我16Z,十二家法,一忌泄露帮务、二忌同门相残、三忌私下抢劫、四忌亵渎帮规、五忌引进匪患、六忌**同帮妇女、七忌欺师灭祖、八忌开闸放水、九忌欺软凌弱、十忌藐视前人、十一忌奸道邪淫、十二忌走私贩毒,社团利益高于一切!”
听到我将16Z的帮规从头到尾背了一遍,乔森的眼睛也浮现出了一抹异样的感觉。
一口气背完了帮规,我依旧闭着眼睛,握着刀的手都在微微颤抖,“四叔,我16Z十二家法,你已犯其六,即同门相残、引进匪患、欺师灭祖、开闸放水、藐视前人、走私贩毒,六大罪状,随便一条都应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现在,我以16Z扛把子的身份,对你执行家法,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么?”
乔森的脸色逐渐产生了变化,不再像刚才那样的疯狂,而是渐渐地恢复了平静。
接着,乔森的眼睛睁得滚圆,声音颤抖的答道:“你……你还当我是16Z的人?”
我点了点头,面色严肃的点了点头,“一日为我16Z的兄弟,这辈子都是16Z的兄弟!”
耳畔中回荡着我的话,乔森的身体一震,下一刻,乔森就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整个人往地上一摊,就跟鬼附身一样,没精打采的,只是不停地重复着一句话,“我还是16Z的人,我还是16Z的人……”
“四叔?”收回脚,移开刀,我缓缓地蹲在了乔森的身旁,想了想还是握住了他的手,“四叔?”
没见到乔森之前,我总觉得恨不得一刀宰了他,可是,真正抓到乔森了,心中又不免有些不忍,毕竟,不管怎么说,虎叔创立16Z的时候,无论乔森还是王朗,都给16Z立下了汗马功劳,而且,按照辈分,乔森是我叔叔,如果……如果当年他没有那么糊涂,没有背叛虎叔,现在的16Z,也许还是大一统的超大型社团,别说一个丧鹰会,就是十个丧鹰会,也不肯能是16Z的对手。
被我握住了手,乔森的手微微一颤,接着,乔森机械性的扭过头,竟然有些激动的冲着我点了点头,“曹哲,谢谢!”
下一刻,乔森咬着牙,勉强吃撑起身体,缓缓地跪在了我面前,一字一句道:“曹哲,虎哥的死,过于蹊跷,如果……如果虎哥没有死的话,帮我跟他说一声,我乔森对不起他,对不起16Z,更对不起社团的兄弟们,来生,我乔森当牛做马,再来偿还他的恩情!”
“丧鹰会这头狼,是我跟老五引来的,我现在后悔也晚了,我没有能力驱逐他,这份责任,只能由你来完成,这也算是四叔对你的一个恳求:打垮丧鹰会,复我16Z!”
说完,趁着我不注意,乔森猛地一伸手,抓住了我握刀的手腕,用力冲着自己的身体一拉。
噗嗤~
大半个刀身顷刻没进了乔森的小腹中,鲜血顺着他的肚子散了一地,乔森跪在地上,身体剧烈的一颤,看着我,露出了一抹笑容,“曹哲,阴地……不如新地好,命运在人不在天……我相信,你……你这个从底层打磨出来的孩子……一定,一定可以光大16Z,打垮丧鹰……”
话没说完,乔森的脑袋猛地一低,胳膊也耷拉了下来,整个人跪在地上,没了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