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玉罗回望良久。
本来她该问问萧蝶怎么蹲在梁上,是不是来看她笑话的。
或者质疑自己怎么杀的了人,她连鸡都杀过。
可那些啰嗦的话在此刻全部没什么意义。
她心里叫嚣着的,只有一个字。
“好。”
不问怎么杀,不问什么时候杀。
好。
只要有这个机会,就好。
钟玉罗被萧蝶拎着逃出了这百春院。
她看萧蝶的身手,以为萧蝶会教她一段时日后再让她杀人。
结果萧蝶只是把她扔到了她表哥家门口,随便扔给她一把刀。
“去吧。”
钟玉罗:?
只是……这样吗?
看出她的迟疑,萧蝶歪了歪头,“怕了?”
“不,只是,马今才那个畜牲虽看起来文弱,但毕竟是男子,力气大我许多,我身上的伤都是他打的,还有他那个娘,平日里一副病歪歪的样子,可却壮硕肥壮,她一压着我,我就动弹不了,我……”
咣当。
萧蝶踢了踢脚边的刀。
“你没有犹豫的机会,就这一次,你可以选择拿刀冲进去,或者拿刀自杀。”
钟玉罗想起她和萧蝶之间的关系,垂头看着那刀。
也对,萧蝶能帮她这一次已经是仁至义尽。
就连她父亲,不也只是让人送来麻绳给她,让她赶紧自我了结。
最后的机会、最后的机会!
钟玉罗在嘴里喃喃重复,随后拿起刀一鼓作气的冲了进去。
惊叫声,咒骂声,嘶吼声,求饶声。
当她不管不顾的拎起刀挥砍而下,曾压着她打的人反而吓成一团。
不过如此!不过如此!
一刀又一刀。
皮开肉绽的声音如同一首奏章。
美妙的惨叫声中,萧蝶坐在暗处高墙,哼起了歌。
门内是血溅三尺,墙上是微风拂面。
风中有血腥,有绝望,有悔恨,也有女人的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