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听闻宫中来了个与自己长得像的,还在她被禁足期间,得了宋郁专宠,杜思柔是不以为意的。
宋郁对她的心意她知道。
这么多年自己都是他心头上的皎皎明月,怎么可能随便一个长得像自己的就能替代。
不过是以她来缓解对自己的相思而已。
这不也更证明宋郁对自己的情意?
不然他怎么不宠其他妃嫔。
杜思柔不以为意是不以为意。
可她也不喜欢别人仗着和自己相像,得到本不属于她的东西。
所以她第一次放下身段,给宋郁送了点心过去。
结果也如她所想,她被解禁,被复位,宋郁也立马抛下她来陪自己用晚膳。
在她心里,萧蝶就更是不足为惧,甚至从心里蔑视瞧不起。
和自己长得像,倒是成了她天大的福气。
可如今这一见,杜思柔心里那些优越和轻蔑顷刻间烟消云散。
她想象中的萧蝶,绝不是美成这个样子。
珠玉在前,瓦石难当。
她是珠玉,萧蝶只能是瓦石。
如今看来,她哪里有一点瓦石的模样?
杜思柔都恨不得立马搬来铜镜,好好比照比照。
可众位妃嫔来回交错的目光已经给了她答案。
依旧是一脸看戏的模样,不过现在看的,是她杜思柔的戏。
杜思柔把瓷杯放下,心绪不宁的磕出一声脆响。
永春殿内变得异常安静,落针可闻。
各色目光落在她的瓷杯上,仿佛看透了她风轻云淡下并不平静的内心。
杜思柔收回手,说话就带了些恼羞成怒。
她把话头对准萧蝶:“原来这就是最近闹得宫里沸沸扬扬的纯嫔,果然不同凡响。”
萧蝶茫然,好似不知道纯嫔是谁,依旧坐着没动,也没说话。
尽管一早就知道萧蝶有些痴傻,杜思柔也觉得自己被忽视冒犯,说话也更加不客气。
“人不机灵,也知道争来抢去,却不知道命里的荣华也好,皇上的情意也好,都不是能够抢来的。”
看其他妃嫔一脸看戏的表情,她又把火气四散。
“都是女子,又都进了后宫,不互相体谅,不知仁善,不懂宽和,反而争争抢抢,像什么样子?如此费尽心机争皇上的宠,不觉得羞耻?女子无宠不攀附皇恩就不能活吗?都不觉得自己吃相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