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欣颜胸腔受到压迫,呼吸困难,忍不住挣扎:“松开,我快喘不上气了。”
江逐浪依言松开了她,左手捧着她的脸颊,细细摩挲,像摸着最珍贵的宝物。
顾欣颜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但从他的举动里读出了一些讯息,眉间浮上几分羞意,开口打破沉默:“我们现在怎么办?其他人呢?他们没事吧?”
“没事。”江逐浪声音柔和,“周昊和陆城在不远的山洞里,我们现在过去。”
说着,江逐浪把什么东西往顾欣颜头上套,一面道:“戴上它,你就能看见走路了。”
“什么呀?”顾欣颜下意识问了一句。
“夜视镜。”江逐浪说:“从哈维那抢来的。”
这话说完,顾夕颜眼前忽地变成一片绿色,江逐浪脸上的笑,以及随着风轻轻摇摆的芭蕉叶都看得一清二楚。
她脑袋小,夜视镜戴着有些大,不过不影响使用,顾欣颜拿手扶住,四下看了看,“难怪哈维能认出我。”
对上哈维的时候,虽然看不见他脸上戴着东西,但总有种对方看得见自己的感觉。
原来是戴了这个。
顾欣颜想到那个差点割掉自己脑袋的男人,本能地恐惧,左右看了看,“哈维呢?”
江逐浪看见她眼中流露出的害怕,握住她的手,“他永远都不会再来找你麻烦,放心。”
这话说得含蓄。
但顾欣颜听懂了,“他死了?”
“你、你杀了他?”
江逐浪没说话,算是默认。
顾欣颜沉默,她原本的生活,离‘杀人’两个字很远。
“害怕我吗?”江逐浪看着她。
顾欣颜抬头看着江逐浪,他的眼睛上,也戴着夜视镜,镜下鼻梁挺拔,嘴唇薄削而坚毅。
她摇头,“你不杀他,他也会杀了你和我。”
这二十多天所经历的,让她心境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你死我活的战场上,对敌人心软,就是对自己残忍,“我不想死,也不想你死,那就他死吧。”
江逐浪一笑,“舍不得我?”
顾欣颜:“……”话风有点不对。
“我们走吧,跑了一天,好累。”在他说出更露骨的话之前,顾欣颜先堵了他的后话。
江逐浪没动,只看着她。
“走啊。”她忍不住催促。
江逐浪却忽地握住她的手,往自己腰后一带。
顾欣颜趔趄一步,跌了个满怀。
“你干什么?”夜视镜的镜片偏离了眼睛,她又看不见了,手忙脚乱想要去扶正,唇上忽地一热。
一触即退。
那触感,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