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苏……”一波一波的疼痛让闻人喜话都要说不出来,断断续续:“让我躺下,羊水破了,孩子……孩子会窒息的……”
水泥地上冰凉,苏玉琢不能让她躺在地上。
跑回屋里,抱出一床棉被铺在闻人喜身后,然后扶着她慢慢躺下。
“拿个枕头,把我下身垫高一点……”
闻人喜微微喘息,音量很小。
苏玉琢动作利索地照做,一番折腾,她身上滚了一身汗。
闻人喜紧紧握着她的手,每一次疼痛来袭,她都用力抓一下,苏玉琢的心情跟着她手上的力道一上一下。
苏父拎着蔬菜肉类回来,瞧见这一幕,吓得魂飞魄散。
“怎么了这是?”
走前这位景夫人还好好的,怎么买个菜的功夫,就这样严重?
“小姨摔了一跤。”苏玉琢道:“您能不能去把六婶叫过来?”
杜文建的母亲生过孩子,有点经验,或许可以帮忙。
苏玉琢先前给杜母打过电话,那边没人接,许是没听到,又许是不在家,于是补充一句:“六婶要是不在家,您就到去五婶家看看,没准六婶在她家打麻将。”
“行行,我马上去。”苏父把蔬菜肉往地上一丢,转身跑出去大门。
“您坚持一下,救护车很快就来了。”苏玉琢抬手擦了擦闻人喜额头上的冷汗,轻声安慰。
“我还好。”这个时候闻人喜还不忘安慰孩子,“你别太着急……啊……”
她喉咙里发出压抑的痛声。
苏玉琢感受到她手指收紧,心里越发担心。
……
景逸和萧砚比救护车先到,两人到的时候,苏父已经把杜母叫过来了,杜母是生过孩子,可也只是个普通妇人,这种时候也是束手无策,见两个男人回来,她只能说:“地上凉,先把她抱到床上吧。”
“救护车还没到?”景逸神色焦急,小心地抱起闻人喜,一面问苏玉琢。
答案显而易见。
景逸:“再打电话过去催。”
苏玉琢又打电话,那边说已经在路上了,很快就到。
“二丫头,给产妇倒杯糖水,补充一下体力。”杜母的声音在一片忙乱中响起。
苏玉琢点头,转身就要去厨房。
萧砚拦下她,“你在这,我去倒水。”
这时候,苏玉琢无暇顾及两人之间的恩怨,“白糖在碗柜的下边,红色糖罐,别拿错了。”
萧砚点点头。
一杯糖水没喝完,救护车终于到了。
急救人员用担架将闻人喜抬上车,除了苏父,其他人都上了救护车跟了去。
“我早上路过你家后边,还看见她好好的上厕所,怎么没几个小时的工夫,就成了这样?”杜母看着救护车远去,心里也担忧,“她这么大岁数,又不是头一胎,居然还疼成这样,也是遭罪。”
“是摔的吧?”苏父想到苏玉琢的话。
“摔的?你说她摔跤啦?”被苏父从牌桌上拽下来,苏父慌慌张张,只催她跑快点,也没说什么事,她一见到萧砚母亲倒地,一裤子的污血,也吓了一跳。
“你家那水泥地又糙又干的,这都能摔倒?”杜母啧嘴,摇头,“这得多不小心呐?”
“那总不好是被人推的吧?”苏父心跟着救护车走了,听了杜母的话,也是随口一回。
但说完,他自己先愣住了,隐隐觉得不安。
当时就二丫头在,那姓景的不会疑心是二丫头推的吧?
这位景夫人瞧着面善又和气,谁知道私心里会不会视二丫头为眼中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