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巾递给我。”不知过去多久,卫生间传出萧砚的声音。
住这种酒店,公用的毛巾肯定消毒不过关,苏玉琢心里介意,买了两条干净毛巾,用过后挂在空调下的架子上,萧砚刚才忘了拿。
苏玉琢取下蓝色那条,背着身子送进卫生间门里。
里面的人没拿毛巾,反而握住她的手腕,没等她反应过来,整个人被一道蛮力拖进去,下一瞬直接撞进赤裸带水的怀抱,刚洗完澡的男人肌肤,又热又湿。
萧砚抬脚把门踢上,两手握着苏玉琢肩膀往后一送,将人抵在卫生间玻璃门上。
他看着她,却没有下一步动作。
毛巾已经掉在地上,被萧砚踩在脚底,苏玉琢回视,气氛暧昧滚烫,心跳越来越响。
良久,萧砚问她:“在你心里,除了姐姐跟父亲,还有别的?”
苏玉琢懂他的意思。
却给不出承诺,也说不出伤人的话。
沉默不知多久,萧砚俯身,嘴唇用力碾压在她红润的唇瓣上。
萧砚是有些生气的。
在他一下一下撞得她死去活来时,她这样想。
她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快捷酒店的隔音令人堪忧,因为隔壁的房间,正传出女人销魂的叫声和床头撞击墙壁的声响,后来隔壁已经没了声,这边还没结束。
隔天,苏玉琢醒得很晚,萧砚已经不在酒店,父亲房间正有医院来的护士给他清洗伤口和擦药。
“这点伤我自己就能处理,阿砚非叫护士来回跑,花钱又麻烦人。”护士走后,苏父一面慢慢穿衣服一面说。
苏玉琢在旁边帮他,“要不是您非要出院,就不用麻烦护士来回跑了。”
“我也是想省点,谁知道压根省不下来。”苏父欣慰,“看阿砚对我,就知道他对你不差。”
“是不错。”苏玉琢笑了笑。
“文建已经帮我给村里递了建房申请,等我去京城养好伤,审批估计也下来了,到时候我就回来,把房子重新弄一弄,京城虽好,我还是想住家里。”
苏玉琢:“萧砚就是这么跟你说,你才同意到京城去的?”
“也不全是。”苏父看着苏玉琢,忽然叹了口气,“他说你姐姐的死,给你造成很大影响,常常做恶梦,我要是再有点什么,他怕你受不住,恳求我与你们一道回去……”
苏玉琢:“……”
“你不必过于紧张,人总有那么一天,迟早罢了。”苏父说:“你母亲在时,我日夜提心吊胆,生怕她哪天就没了,有时候光想想,都痛苦得眼泪流一枕头,她刚走那段时间,我确实痛不欲生,但时间一长,我也看开了,生老病死,人之常情,活这一世已经是天大的幸运。”
苏玉琢的心思却已经飞到窗子外面去。
下雪了,不知道萧砚穿得够不够保暖。
云城地域偏南,没有京城那么寒冷,下的雪也没有京城那么大,到了晚上,地上还只有薄薄一层。
所以这场雪,并没有影响一行人的行程。
元宵节那天一早,天刚亮,一行三辆车一路向西,上了高架,驶离云城。
到京城,已经夜里八点多。
苏玉琢将苏父安排在他前两次来住过的房间,休息一晚后,她接到江南的电话,叫她去一趟老宅。
电话里,江南什么都没说。
在云城这十来天里,这边没有一个人给她打电话质问她伤了罗剪秋的事,如果不是宋羡鱼在电话里告诉她,京城已经传遍了她行凶伤人的事,苏玉琢几乎要以前那晚的一切只是场梦。
罗剪秋被罗家接回去住了,等着萧家这边给个交代,否则要告苏玉琢故意伤人。
“你去罗家给剪秋陪个罪,把她请回来吧。”江南说:“事情已经满城皆知,再闹下去,谁都没脸。”
“你也为阿砚想想,他统管集团,你却出手伤人,险些害人性命,你叫公司里的人怎么看他?”
苏玉琢看着江南,“您跟萧砚通了电话,想必也知道我和他这些天在什么地方,处理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