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车子在B大门口停下,宋羡鱼如往常一样和季临渊告别,临下车前,在他脸上亲了亲,男人的皮肤不像女人那般细腻柔软,亲起来的有点粗,却是很实在的感觉。
“九点四十来接你。”
季临渊趁她还没下车,说了这话。
宋羡鱼记着之前说好今天领证的事,却故作不知:“这么早来接我做什么?我还得去图书馆看书呢。”
季临渊看着她,眼神深刻,似在判断她话里的真实性有多少。
宋羡鱼睁着那双美目,里头萦绕着无辜和单纯。
只是微微抖动的睫毛,和不太稳当的气息,暴露了她内心的忐忑。
季临渊伸手,小指勾住她出门前特意上楼换的白色阔领毛衣,开口的语气意味不明,“这件白色毛衣倒比那件花花绿绿的素净一些。”
“什么花花绿绿,那是彩虹条纹。”宋羡鱼不满自己喜欢的衣服被用这么俗的词形容,也是借抱怨掩饰心虚,“不觉得我穿那件很毛衣很好看?”
第一次领证,她不知道穿着上有没有什么要求,只记得办身份证时被要求穿黑色的衣服,便上网查了些资料,发现不少名人的结婚照都穿着白衬衫,衬着红色背景,给人清爽干净的感觉。
所以早餐时看见季临渊穿了白衬衫,她毫不犹豫选了件白毛衣换上,她没有适合这个季节穿的白衬衫,柜子里的都是短袖。
不过她是不愿承认自己自从说好要领证后,一直处在惴惴的状态下,时刻惦记着。
“户口本昨晚就放包里了?”季临渊像没听见她的怨言,语气很淡地跳了个话题。
宋羡鱼下意识接了句:“不是,今早刚拿的……”
话没说完,觉得不对,抬眸,果然对上男人似笑非笑的眼神,透着看得出来的温柔和情意。
宋羡鱼脸上浮现一丝赧然,心跳有些快,成熟男人这样的眼神,尤其他五官威严而俊朗,实在叫人难以招架。
“总是拿话炸我,不跟你说了。”说着闹别扭似的把脸撇开,抬手去推车门。
二十岁小女生做这样的举动,透着些俏皮和可爱,完全不会招人厌烦。
季临渊眼神缓缓透出些宠溺来,把她拉进怀里,扶住秀气的耳脖吻住她的唇,温柔缱绻,不失男性的刚硬力道。
“两个小时后见。”厮磨间,耳边响起男人磁性的嗓音。
宋羡鱼红着脸点点头。
虽然一开始是她主动,但今后,她决定矜持一些,所以一直到刚才,她都没提领证的事。
……
两节课莫名有些难熬。
苏玉琢似是看出她的浮躁,课间的时候问她:“看你心不在焉,是有事?”
因为休息,两人身边没什么人。
宋羡鱼没打算对身边人隐瞒结婚的事,笑容透着小女人的娇羞:“上完课去领证。”
苏玉琢诧异,“和季临渊?”
宋羡鱼抿唇,点点头。
嘴角梨涡很深。
“那什么时候办婚礼?毕业后?”苏玉琢短暂的吃惊后恢复平静,持证上岗在她看来情理之中,那位对宋羡鱼的态度,不像玩玩而已。
“嗯。”在这一点上,宋羡鱼和季临渊意见一致,她现在还在上学,季临渊的身份,他结婚媒体肯定会报道,即便用权势压着,世上也没有不透风的墙。
她和季临渊相差甚大,她的学生身份会给两人带来不利的影响。
大学生和大老板,人们最先联想出来的,往往都是‘勾引’、‘包养’、‘上位’一类的贬义词。
毕业之后,在舆论方面的影响会减小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