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时不时疼一阵,她睡得也断断续续。
梦里老梦到一个小孩抱着她的头喊妈妈,声音软软糯糯的,听得她一颗心都融化了,醒来发现只是个梦,不免伤心一场。
再次浑浑噩噩醒来,她喉咙干得发痒,起床想下楼找水喝。
窗外天色几乎黑透。
打开灯,瞧见沙发上放了件西装,正是季临渊早上走时穿的那件。
意识到他回来了,宋羡鱼拉开门出去。
楼下传来程如玉的声音。
“季家这段时间真算得上多事之秋,先是你弄大人小姑娘的肚子,再是你和董事会为基金会的事争执不下,然后季司晨出了那件丑闻,现在又是你孩子没了,紧跟着基金会出这样的乱子……”
宋羡鱼扶着楼梯扶手慢慢下楼,程如玉的话也愈发听得清晰。
程如玉语气颇为同情,“我今天看见季奶奶了,为了孩子的事哭得双眼红肿,看得我一大老爷们都跟着心酸。”
说着,抬头看了眼对面表情泰然的季临渊,程如玉摇头:“外面人都说你心硬,如今看来还真是,没的那可是你亲骨肉,怎么也不见你脸色变一变,这要换做旁人,估计早跟老婆抱头痛哭了。”
季临渊袖子撸到臂弯,带腕表的手从唇边拿走香烟,徐徐吐出一口雾,声音平静:“没了也就没了,她现在需要休养身体,正好把婚事往后推一推,之前有所顾忌,由着那帮老狐狸折腾,现在该把事情捋捋顺,基金会也需要花时间整顿……”
宋羡鱼站在楼梯缓步台,脸色一片惨白。
只觉得轰隆一声,脚下裂了道口子,像巨兽张开血盆大口,男人云淡风轻的话每多说一个字,口子里就多伸出一只手,抓住她的双腿,狠狠想将她拖进那深渊里去。
林逾静的嘲笑在耳边回荡:
“临渊为了纪念他妹妹,排除万难创立BGN,甚至不惜签订不得娶妻生子的协议,你以为他会为了你放弃基金会?”
“在他心里,你和你肚子里的种,永远也比不上一个死人!”
尽管不愿承认,宋羡鱼还是从男人那番话里感受到,自己和孩子是他的累赘。
……
房间构造问题,季临渊和程如玉的方向看不见宋羡鱼,从客房方向过来的洪姨一眼发现了她。
“小鱼,你站在这做什么?”
季临渊嘴里的话停顿住,程如玉和他对视一眼,两人一块起身走过去。
“什么时候醒的?”季临渊颀长挺拔的身躯靠近,伸手握住宋羡鱼的手。
女孩的手冰凉。
宋羡鱼看着他深刻俊美的脸,慢慢绽开一抹笑,只是笑着笑着,眼泪滚下来。
“你说的对,没了也就没了,没什么大不了,跟你一比,是我不够洒脱……”
季临渊深深地俯视她的脸,手上的力道有所加重。
“不好!血崩!”忽地程如玉大叫一声,“临渊!快送她去医院!”
季临渊视线下移,宋羡鱼拖鞋边汇了一滩血渍,白皙双腿上数道血流不停地往下淌血,触目惊心。
向来波澜不兴的那双眼睛终于起了波澜,他接住软倒的宋羡鱼,皮鞋都没来得及换就冲出了家门。
程如玉已经发动好车子。
京和医院离这最近,他一边开车一边打电话过去安排。
血崩自古就是危险的病症,程如玉语气严肃:“掐住她的人中,千万别让她休克!”
季临渊紧紧抱着宋羡鱼,一手掐住宋羡鱼人中,宋羡鱼周身软绵绵,像身处云雾里,耳边依稀听见季临渊的声音,却有些缥缈。
“听话,别睡,不能睡……”
男人的声音,透着能听出来的焦急。
正是堵车时间段,程如玉直接把车开进紧急车道,一路飙车到京和医院。
这一更写得磕磕绊绊,不知道小可爱们看了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