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琢拨出那串尾数是四个八的号码,响了三声,才被接听。
“起来了?”
萧砚开口说了这么一句。
苏玉琢想到昨晚房门口他的那个笑,神情不大自在,幸好手机彼端的人也看不见。
“什么时候回去?”
苏玉琢调整好心态,平静地问,好似自己什么都没做。
洗漱的时候她随手开了电视,声音不大,也足够她站在房间任何角落听到,她的话刚问出去,电视里播报一条即时交通动态。
由于天气原因,京沪高速河北到天津段目前处于封闭状态。
苏玉琢盯着新闻上女主持端庄带笑的脸,沉静片刻,跟电话里的人说:“回去的路封了,我们怎么办?”
“你要是急着回去,我先送你去就近的火车站。”萧砚声音没有情绪起伏,也没有客套,完全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
苏玉琢视线看向窗外:“我身份证丢在那辆巴士上了。”
反正他都知道自己扯谎,索性多扯几个。
萧砚沉默片刻,“那你只能与我一起等路道开通再走。”
“嗯。”苏玉琢说:“我饿了,但我的钱包和身份证一起丢在巴士上了。”
“大堂等你。”萧砚说完,挂了电话。
苏玉琢整理好衣服,出门前路过门口的穿衣镜,看了看自己,站在镜前把头发随意扎起来,蓬松中带着乱乱的懒散,将她清冷的气质衬出了几分妩媚感。
到大堂,萧砚正坐在休憩区沙发上等他,许是等得无聊,低头随意翻着报纸。
他身上多了件新大衣,质量与昨晚借她穿的那件一眼能看出高低。
但萧砚的身材是人们口中,能把路边摊穿成国际大牌的衣架子,交叠两腿往那一坐,就是个莅临检查的领导。
苏玉琢注意到两个年轻的前台凑在一块交头接耳,目光时不时落在萧砚那边,经过两人身边,苏玉琢听见她们的话:
“看起来好禁欲,他这样应该活在小说里才对。”
“别看了,他这样的,肯定有主了。”
“不一定,现在很多优质男都单身,因为他们宁缺毋滥,或者心里藏着白月光,看不上凡间俗物……”
苏玉琢将卡轻轻放在两人面前的台子上。
这俩服务员还算专业,立刻进入工作状态,其中一人拿了她的卡,边读卡边问:“请问续费还是退房?”
“换房。”苏玉琢说:“给我换成大床房,标间的小床不够睡。”
说着,她扭头,微笑着看向坐在休息区一副事不关己姿态的萧砚,柔声问了句:“可以吗?”
这话单独拿来听没问题,结合她先前说的话,怎么都引人遐想。
萧砚看着她,不语,就在苏玉琢以为他不会开口时,那人嘴巴动了动,蹦出冷冷两个字:“随你。”
“您的押金不够,需要续一下费用。”
苏玉琢又看向萧砚,“我钱包丢在巴士上了。”
萧砚:“……”
……
跟在萧砚后出了酒店,苏玉琢问他:“昨晚你住哪儿了?”
“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