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中午下课,苏玉琢都没有回来。
中午只有两个小时的休息,宋羡鱼没有回去,洪姨给她做了午饭,王诺开车送过来,跟萧爱和顾欣颜一块在食堂吃了,而后去宿舍午休。
宋羡鱼长时间不在宿舍,床铺倒还很干净整洁,宋羡鱼刚躺床上,接到季临渊的电话,男人在那头问她午饭吃得如何。
“挺好的,洪姨的手艺你还不放心?”宿舍开着窗,自然微风从窗子灌进来,这个季节有点凉,她把被子往上提了提。
顾欣颜瞧见了,过去把窗子关上。
宋羡鱼朝她笑了笑,耳边听见季临渊的声音:“中午睡个觉,晚上去接你。”
“嗯。”宋羡鱼答应一声,接着又问:“你要是没空,也不用勉强,王诺送我回去就行。”
“没那么忙。”季临渊语气寻常。
“那好吧,晚上见。”
电话是宋羡鱼先挂,她也不清楚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想把手机放到脚边,忽地想起苏玉琢,也不知她那边情况要不要紧。
想了想,宋羡鱼打电话过去。
苏玉琢没接。
宋羡鱼蹙起眉,不过也没再打。
她只以为苏玉琢有事在忙,完全没料到苏玉琢此时经历着怎样的痛彻心扉。
直到第二天。
网上一则名为‘第一花魁遇害,现场惨不忍睹’的新闻被各个新闻网推送到用户手机,一时间,花魁遇害案引起广泛的关注。
苏粉雕在场子里虽有名,却不为外人所知,没想到第一次这样出名,竟是因为她悲惨的死亡方式。
新闻中报道,苏粉雕在家中遇害,身上被捅了数十刀,都不在要害,她是硬生生流干血而亡,早上邻居出门看见苏粉雕门缝里溢出血来,觉得不妙报警,她的死才被发现。
经过调查,家中的贵重首饰与现金未被洗劫,凶手作案手段十分凶残,初步断定不是谋财害命,很有可能是仇杀泄愤。
警方在现场没有发现任何线索,报道的结尾指出,这起案件很有可能成为又一桩悬案。
宋羡鱼看完整篇报道,心下说不出来什么感受,苏玉琢那么在乎她的姐姐,现在不知道伤心成什么样。
给苏玉琢打电话,那边还是没人接。
彼时,宋羡鱼正在去学校的路上,季临渊见她脸色不对,问了句:“怎么了?”
“苏苏的姐姐出事了。”宋羡鱼又试着拨苏玉琢号码。
还是没人接。
她看向季临渊:“我联系不到苏苏……”
“别急。”季临渊道:“慢慢说,出了什么事?”
……
这时候的苏玉琢,仍不能接受姐姐突然离世的事实,她浑浑噩噩坐在姐姐身边,昨天到现在,她甚至不敢揭一下那块白布。
前天傍晚她们还一块吃了螺蛳粉,坐在街边的摊位上,姐姐和小时候一样会把炸得香脆的花生夹给她,看着她一粒一粒地吃完,嘴边带上满足的笑容。
一切好似上一刻刚发生,下一瞬就天人永隔。
恍惚间,好像有一道力量把她从姐姐身边拉开,她似乎什么都看不见了,只有停尸床上的那一抹白,那么强烈,刺得她眼睛一阵阵发疼。
这种疼蛇一样往她心底里钻,往她骨髓里钻,往她每一个细胞里钻。
“苏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