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以?
程如晚视线注意到季临渊左手无名指上的素圈戒指,眼睛被刺得生疼,“临渊,你不是不守信的人,对不对?我们有婚约,当初我们一起去买的戒指,我带来了。”
打开包拿出一个有些年头的盒子,程如晚说:“你看,这是我们一起选的,本该在订婚宴上你亲手戴在我无名指上,可惜意外先发生,不过没关系,现在你帮我戴还来得及。”
她边自说自话,边把女款戒指递给季临渊。
季临渊看着她,不语。
见他无动于衷,程如晚眼里的光一点点暗下去,过了好一阵,她自己把十一年前买的戒指套上自己无名指,然后拿出那只男款戒指。
“我帮你戴吧。”她伸手想去拿季临渊的左手。
季临渊脚下一转,避开程如晚的手,走到大班桌前,在烟灰缸里揉了揉烟蒂。
“我已经有了戒指,这一生有这一枚,足矣。”
男人的话很淡,却透着一股满足,以及对另一个女人的珍视。
程如晚的泪滚下来,一滴接着一滴,她用力收紧手指,那枚男款戒指的边沿硌疼了手心,“可你曾经答应要娶我的,清清说我生病后,你为我创办了BGN慈善基金会,不是因为你爱我吗?清清说你这十多年来,一直没有结婚,不是因为你对我有感情吗?”
“现在我清醒了,我们可以回到过去,那时候你虽冷清,可我想你陪了,给你打电话,不管你多忙,你都会抽出空来陪我,临渊,我们可以回去的,我不在乎你有过别的女人,也不在乎你结过婚……”
“那都已经是过去。”季临渊又点了根烟,薄薄烟雾朦胧了他的五官神情,把烟从薄唇边拿走,他说:“你能恢复正常,我替你高兴,只是有些事回不到过去,以后日子还长,找个人好好生活吧。”
“……”程如晚心口一沉,“你一定要这么无情吗?”
“我已是有妇之夫,这是事实,我很爱我的妻子。”季临渊把话说得决绝,说话方式却比较温和。
当年的事,他多少欠了程如晚。
林逾静和季司晨勾结,他怎么可能一点不知情,不过是睁只眼闭只眼没横加阻拦,那时他打的是将计就计的主意,只是没想到季司晨会用那种下三滥的手段对付程如晚。
程如晚车祸后,季临渊利用季司晨做的肮脏事将他一举击败,让他彻底失去季老爷子和季昌历的信任。
豪门世家最重名声,季司晨居然下药迷jian未来弟妹,这事若传出去,定是惊动整个上流圈子的丑闻,季家和程家都会为此蒙羞。
家丑不可外扬,这便是季临渊顺利拿到集团大权、架空季昌历和季老爷子在集团说话权的筹码。
程如晚在听到那句‘我很爱我的妻子’,脑中一下子变得空白,盯着季临渊的脸看了足足一分钟,然后转身跑了出去。
季临渊把手里的烟抽完,拿过大班桌上的手机拨出一个号,等那边接听,他只说一句话:“多派两个人跟在太太身边。”
挂了电话,季临渊忽然想听听小妻子的声音,刚要拨通那串熟悉的号码,洪姨的电话先打进来。
“小渊啊,刚才小鱼回来收拾了几件衣服,说是要去萧家那边住,你俩闹矛盾了?我跟你说啊,小鱼现在怀着孩子,心情最重要,有什么事好好跟人说,别吵,听见没?你赶紧给小鱼打电话,道个歉,哄两句。”
季临渊蹙了蹙剑眉,声音寻常:“知道了。”
再次收了线,他没打宋羡鱼电话,起身走进休息室,洗了个澡又换了套衣服,拿了车钥匙走出办公室。
小张见老总出来,递过来一份文件:“季总,这需要您签字。”
“先放我桌上。”季临渊说完,人已经消失在拐弯的地方,小张盯着老总消失的地方看了许久,给外出的秘书长打了电话。
“秘书长,我有件事想跟你说,今天公司来了个女的找季总,两人关在办公室好半天,不知道说了什么,后来那女的哭着离开,没一会季总也匆匆忙忙走了,你说……季总该不会背着太太找女人了吧?我们要不要告诉太太呀?”
小张对宋羡鱼比较有好感,说不上来为什么,可能是宋羡鱼长得好看,人对美好的事物都会有种向往。
宋羡鱼又比较接地气,相处起来不像景献献那样有距离感,有个这样的老板娘,是件挺不错的事。
万一换了一个,像刚才来找季总的那陌生女人,瞧着就不是好搞的人。
“做好你的本职工作,不该管的别管,万一惹出事来,季总饶不了你。”这是秘书长的回答,顺带警告了小张一番。
“可是,太太对你那么好……”小张不明白秘书长为什么袖手旁观,这明明就是说几句话的事,万一太太被蒙在鼓里呢?多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