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逾静低低笑起来,像在讲一件多么有趣的事,“原来是因为你长得像他妹妹,连名字都一样,他一直内疚妹妹的死,如果他在生日那天陪在他妹妹身边,他妹妹不会死得那么惨,对你不同,不过是把你当成弥补对他妹妹亏欠的替代品,你以为自己遇到了真爱,其实你享受的这一切,都因为一个死了已经十七年的人。”
宋羡鱼缓缓回过神来。
她有些明白为什么季临渊只对她好,却不肯更进一步。
也明白那天在书房,洪姨为什么紧张那些照片,想必那些照片有季临渊妹妹的影子。
“即便这样,又如何?”宋羡鱼冷冷地看向笑得癫狂的林逾静,“我已经怀里他的孩子,我们也要结婚了,将来会组成一个家庭,相依相伴。”
说着,宋羡鱼低头抚摸平坦的小腹,眉间娇羞而幸福:“我相信他会是个好爸爸。”
见她没有预想中的崩溃或是伤心欲绝,林逾静眼神变得阴狠,眼珠猩红:“难道你一点都不介意自己只是个替代品?”
如果林逾静此刻稍微冷静一点,就能看见宋羡鱼的手微微颤抖。
宋羡鱼弯起唇角,绽放给林逾静一抹淡泊笑容:“他那样优秀的男人,能嫁给他已经很幸福了不是么?如果换做你,你也会心甘情愿做个替身。”
“哈!娶你?”讥讽的笑再次爬上林逾静的脸,“临渊为了纪念他妹妹,排除万难创立BGN,甚至不惜签订不得娶妻生子的协议,你以为他会为了你放弃基金会?”
“你怀孕的消息传进董事会耳朵里,董事会逼他解散基金会,你知道他当着诸位董事的面怎么说的?他说,他绝不会做违背协议的事,在他心里,你和你肚子里的种,永远也比不上一个死人!”
宋羡鱼一颗心像被冰冷的水包裹着。
史雅兰也说过这样的话。
好像所有人都看透了她和季临渊关系的本质,只有她一人活在幻想里。
林逾静的嘲笑还在继续:“他还没和你领证吧?你要不信,大可问问他,问他肯不肯明天就和你领证结婚!”
林逾静回京城已经几天了,费了些工夫摸清VINCI如今的局势。
也收到消息,郭明昌车祸正在抢救。
协议里有条例,如果基金会理事长在任期间违背协议,VINCI集团董事会有权直接解散基金会,无需征求理事长的同意。
宋羡鱼忽然忆起七岁的那个冬夜,她被丢在陌生的街头,也是这般刺骨的冷。
林逾静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的,宋羡鱼回神时,偌大的墓地只有她自己,
碑上的女孩静静地冲着她笑。
所有事串联起来,她知道,林逾静说的不全是假话,最起码,季临渊对她好,确实是因为他妹妹。
……
眼看一场暴风雨就要来了,山脚下的出租车司机等得着急。
好不容易看见一人下来,他跑上前问:“刚才和你一块上去的姑娘呢?怎么还不下来,我急着回市区呢。”
林逾静扫了眼黄蓝出租车:“她从另一边走了,让我转告你别等她了。”
“啊?”司机又气又意外,“这不是耍人么!白等了这么久!”
宋羡鱼来到山脚,发现出租车不见了,原地愣了片刻,掏出手机翻开通讯录。
盯着季临渊的号码看了看,最终拨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