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回来就回来,大不了重新裁定他落水的事情,也没啥大不了的,何至于小衙役这么慌张?
服徭役修堤坝死人是常事,就是落水失踪的,也不奇怪,所以,那个赵铭安落水没死,多少年之后回来了,更不足奇。
张骥没往深里想,只是奇怪小衙役做什么这么大惊小怪的。
小衙役使劲儿咽了口吐沫,才道,“那个……那个赵铭安回来是回来了。
可……可他还带回来一个女人一个儿子。这会儿,河西沿村闹得像开了锅似的。”
“啥玩意儿?”张骥和孙宏民这回不淡定了,“赵铭安带了女人和儿子回来?咋回事你快仔细说说。”
小衙役赶紧跟张骥和孙宏民讲解来龙去脉,就这功夫,河西沿村的叶辛夷家门前,几乎全村出动,都围在了她家门口。
好嘛,赵老三家门前成了唱大戏的戏场子了。
叶辛夷站在自家门口,浑身散发着骇人的冷意,眯着眼,在漫不经心地打量着面前面向俊朗的男人。
她的身后,赵二郎,赵三郎和赵玉兰,都愣怔且又复杂的神色望着失踪多年,突然间归来的的爹。
何月则一首牵着赵曼儿,一手牵着小铁柱,站在房门口,也百般不是滋味儿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这个家,在婆婆的带领下,马上就要过好日子了,可……可钱还没赚到呢,失踪多年的公爹,居然带这个女人和孩子回来了。
她……她的银子,难道要分给别人花吗?
何月只觉得心如刀绞般地难受。
公爹身边的那个妖里妖气的女人,凭啥能花她婆婆赚来的钱?她……不愿意啊。
不愿意的何止是何月,还有赵四郎和赵五郎,以及赵四老太爷,赵四老太奶。
“赵铭安?你说你是赵铭安?那……那这些年,你是怎么过来的?
这个女人和孩子……又是怎么回事?再有,你说你是赵铭安,可有凭证?”赵四老太爷看着比赵四郎差不多大的那个少年郎,冷声问赵铭安。
不愧是赵家的镇宅之宝,睿智的赵四老太爷,他一开口,就带了多层意思,给所有人都留有了余地。
自己的侄孙子出现在他面前,老爷子岂能不认识?他就是再糊涂,年岁大眼神儿不好了,可自己的侄孙子什么样,他能不清楚?
但是,赵老太爷还是故意问出了模棱两可,给叶辛夷留有脸面的话来。
他佯装问赵铭安,你是谁,你是赵铭安吗?就是告诉在场的所有人,眼前回来的赵铭安,未必就是赵家三小子。
若是赵家三小子,他不可能带回来一个女人,一个儿子,且这个儿子看样子,不比赵三郎赵斌小啊。
因此上,赵老太爷为了一族的名声着想,还是先发制人地问出了这样模糊的话来。
既没承认赵铭安的身份,也没坚决否认他不是赵铭安。
赵铭安本来就心虚,所以,见四叔爷不认得他,也不敢恼,不敢不答,更不敢隐瞒,忙小心翼翼地道。
“四叔爷,我是铭安你的三侄孙儿啊。我……当年我不小心落下堤坝,被水冲出去几十里地,眼看要淹死了,是……是李桂琴把我给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