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颍放眼逡巡,却见东面墙上排满宝格,宝格之上一个个玉瓶列罗,曹颍一个个观瞧,却是各种灵丹妙药。
曹颍顿时眼睛笑成月牙儿,这可是济世活人宝贝啊。且每宝格都有一本册子,详述此种丹药成分与制作工序。
只可惜,迎春正要细瞧,竟被司棋起夜惊动了,慌忙出了空间。
迎春恨得牙根直痒痒,心里只是憎恨,如何竟有这般变态陪睡规矩。
元春原本要等司棋睡熟了再进空间探查一番,熟料司棋今日一天际遇陡然飙升一个等级,就连府里管事娘子见了她也要喊声姑娘,这可是前所未有待遇,直令她兴奋异常,再也不想睡了,只想找个人来分享心头欢喜,竟然把綉橘悄悄叫了起来,綉橘今日也是经历非凡,激动异常,这两个人真是锅盖配盖子,一合一合,脑袋挨着脑袋,嘀嘀咕咕没完没了。
结果,迎春没把她两个熬睡下,自己倒睡熟了,一觉到天亮,什么也不干做了。
一时,鸳鸯过来传话:“老祖宗昨夜走了困,天亮才睡熟了,只怕要小晌午才得起床,姑娘还是自个用餐吧,三姑娘回去二太太那里去了,二姑娘的饭就送到这里来如何?”
迎春想了下,待:“二奶奶这会子可理事儿下来了?”
鸳鸯点头:“按照往日惯例,像是差不离儿了!姑娘意思?”
迎春笑道:“嗯,一个人吃着也不香,不如我去凤姐姐那里蹭饭去,也免得他们伺候了我,定下老太太东西有不起整了,再做也麻烦!”
鸳鸯笑了:“她们岂敢嫌麻烦,这是姑娘心疼他们,等下叫她们来给磕头。”
说起贾母小厨房,迎春心头一跳:“我记得小厨房似乎有个叫做什么张富贵家里的,她现在还在么?”
鸳鸯闻言眉头蹙了蹙,旋即笑道:“这个张富贵家里早先却是在小厨房做事,后来老祖宗嫌弃她笨手笨脚唉打碎东西,老祖宗爱念旧,碗碟这些不爱用新的,只怕被她打完了没得用,就把她调出去了,她也不是什么紧要之人,一时间不知道调哪儿当差,容我查查去!”
迎春闻听七窍玲珑鸳鸯说这话,便知这一家人只怕有蹊跷,大姐姐的丫头整改好生看待才是,倘若丫头家里出了事情,岂能尽心伺候主人,这些家里人脑子犯抽还是怎的?
却是没说什么:“劳烦鸳鸯姐姐费心!”
及至鸳鸯去后,迎春便问綉橘:“你娘也在老祖宗小厨房当差,你这就去问问这个张富贵家里到底如何了?”
綉橘便问:“可是她女儿叫做紫墨,跟着大姑娘进宫的那个?”
迎春一喜:“你认得?”
綉橘面色就不好了:“这个?”
迎春蹙眉:“什么这个那个,有话就说!”
司棋就道:“吞吞吐吐什么意思,你们金家就是怪毛病,这事儿我知道,我告诉姑娘,这张富贵家里除了这个紫墨,还有一个妹子叫做巧儿,模样不错,她母亲本来预备把他送进府来伺候老太太。托人挑进府,在梁嬷嬷手底下调|教,在这荣庆堂充当小阿姨头使唤,预备过个一二年,学些针线茶饭,再挑上来伺候。不知怎么的,那丫头倒霉,却被大老爷瞧见了。
就让大太太跟梁嬷嬷要人,梁嬷嬷岂敢得罪大太太大老爷呢,无奈云允了,姑娘也知道,过去那边岂有个好呢!”
迎春皱眉:“现在呢?”
綉橘瞪眼司棋:“就你能!”心里责怪司棋不该污了姑娘耳朵。
司棋不以为意,道:“能怎样,做了大老爷房里人了,老太太知道了心里烦得很,发话把他们一家人都给了大房了,如今那丫头改了名字了,唤作秋桐了!“
迎春一滞:“唤作什么?”
司棋讶异道:“她就唤作秋桐啊?”
迎春满脸背晦:“秋桐今年多大?”
司棋咬咬嘴唇,一笑:“似乎还是跟我一边大,今年十六了!”
紫墨看着蛮正经一个人,妹子竟是秋桐这个父子通杀狐媚子,这可真是乱了套了。迎春蹙眉:“什么时候事情?”
司棋拧眉略忖,道:“大前年?嗯,就是大前年这般时候!记得那一次,大太太亲自操办,还给她做了一身粉红衫子,秋桐头上戴着金簪子红绒花,活似个新娘子呢。倒把我姥姥好一顿笑,说是大老爷,”
说说话忽然想起听话者是被自己诋毁之人女儿,司棋红脸打住话题。
迎春心里汗颜得很,那丫头今年十六,大前年几岁呢?可真够作孽了!
迎春不由扶额,天呢,天呢,贾赦这样坑爹的无良老子,怎的叫自己摊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