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说两句…默默,身上很疼吗?”
她见她额头溢出薄汗,眉头紧蹙着。
她问了护士,骨裂虽不算严重,但是若不用止疼药,前几天会疼的特别厉害。
刚刚同他们说话,席默林忍着不敢发出声音,这会儿终于不堪忍受,点头示意。
“相君,你去给医生说一声,看看能不能打止疼针。”
舒相君立即往医生办公室去。
舒相毓用纸巾为她擦着汗,双眉不禁紧锁,眸色忧然,似乎也跟着她疼:“傻木头,你哪里不舒服不要硬撑,知不知道…”
温柔至极的声音安抚着席默林因疼痛而变得焦躁的心,她点点头,眼眶泛红,嗫糯小声回道:“姐姐,我疼…”
舒相毓心头骤然紧揪,她望着病房外,医生还没有过来。
攥着纸巾的手真恨不得给那个坏蛋狠狠几拳。
她俯身而去,额头贴着她的额头,温度明显比自己高。
突如其来的咫尺相贴,席默林感受着她额头来带的丝丝凉意,轻落的呼吸拂过脸庞,她垂眸不语,心跳不觉加快,脸庞也恍惚跟着发烫。
舒相毓毫无自知,手掌贴着她的小脸,也感觉好烫。
“默默,你是不是发烧了,怎么这么烫。”
“不知道…”
席默林现在已经分不清自己是在发高烧,还是因为她的靠近而紧张的。
医生忙完过来,仔细查探了她的情况,同时告知家属,小孩不比大人,止疼针不能乱用,只能先开点止疼药吃,护士随后会拿体温计来测温度,但是受伤初期,身上有炎症,温度本就会比平时高些。
舒相君又跟着医生去开处方,然后赶到楼下药房去取药。
护士来测温度,好在只有三十七度二,并不算低烧。
舒相毓这才放心不少。
舒相君取药上来,遵医嘱只能吃半颗,药效大概半个小时开始起效。
不过困倦的席默林已经渐渐睡着。
下午杨玉芬来到医院,在得知事情的大概后,也深受感动。
她摸着默默的头,柔和细语道:“以后不能再这么冲动了,打架解决不了所有的问题,你还小,还不懂这个社会上会有更多的明枪暗箭,不过,这次的事,杨妈为你骄傲。”
席默林轻轻地点点头:“嗯,我知道,我以后会慎重的。”
“孺子可教!”
杨玉芬既欣慰,又庆幸,经此一事,她深感收养默默,是无比正确的决定。
舒云荣再次前往派出所将所有的事情都与警方交代清楚,他思虑再三后,决定起诉卢希奕故意伤害行为,他不仅是为了默默,更要为卢希奕侮辱默默在地震中死去的家人争取公道。
当天傍晚,吕惠提着各种水果,带着卢希奕不知从哪里打听到的消息,居然出现在医院里。
他们想跟席默林亲自赔礼道歉,希望能够和平协商解决。
刚进病房,吕惠就将满满当当的水果放在床旁桌上,舒家人不要,她却执意留下。
然而,她在见到满脸带伤,头裹纱布,看着格外瘦小虚弱的女娃时,陪笑的脸上顿时显露错愕,来时想好的措词如鲠在喉,想说的求情话显得苍白且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