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靠近火苗片刻获得的那种真实的**辣的暖意,让她冻得发僵的身体很快就暖和了过来。
接待员过去把干裂的松木片加上去,那炉火显得更暖了:“不过别担心,店里有最安全的暖气通道。”那女人的声音带着一丝笑意。
然后她呵呵有些发僵的手指,拿起桌上的笔,开始登记桑红递过去的证件。
“住多久?”接待员问她。
“暴风雪什么时候会停?”桑红答非所问,她现在坐在软沙发上边烤着炉火,实在不想再被卷入到那恐怖的滴水成冰的冰天雪地里。
“暴风雪明天就会过去,可是冰封的路边想清理畅通,估计要到一周之后了。”接待员显然很清楚雪天之后的路况。
桑红无所谓地说:“那就先写一周好了。”
接待员把她的证件递还给她,然后开始带着她到二楼的房间里。
房间很小,但是绝对暖和,桑红环顾四周,没有发现空调,更没有发现暖气管道,她疑惑地问:“这里怎么这么暖和?”
“第一次来到甜水镇吧,呵呵,这里的墙壁都是夹层的,炉火就在墙壁后边。”接待员说着就把手贴着墙壁,示意她也感知一下。
桑红的手放在雪白的墙壁上,触手确实是暖的。
第二天早上,暴风雪果然停了,阳光从旅店的碎花布窗帘中射了进来,桑红迷迷糊糊地起了床,往窗外一看,一片湛蓝得难以置信的天空刺得她的眼睛生疼。
吃得店里供应的早餐出门,已经是上午九点了。
桑红着意地修饰了一番,一夜安眠,让她的气色恢复了很多,眼睛也水汪汪的精神起来,她强迫自己照镜子,明朗地对自己笑笑。
她的车子被冻成了一团看不清模样的冰雪坨子。
马路上和人行道上的雪都已经铲除干净了,阳光十分耀眼,触目是一个十分古雅的小镇。
桑红随意地在甜水镇步行了五分钟之后,她觉得自己要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她绕着这个街道转了一圈,熟悉了一下环境,这镇子很小,小到只有一道主街,不过这条街很宽敞,显然和冬天太过强烈的暴风雪有关系。
其他人家的建筑物都是依附着这个主要的街道零零散散的散在周围,一直铺到镇子北面的尽头处的大山腰上,南边的尽头是一条冰封的河水,叫甜水河。
桑红轻笑一声,等雪融化了,她一定要尝尝甜水河的水到底是不是甜的。
街道两边是长达一英里的青石垒砌的房子,配着红色的屋顶,显得十分好看。
这条街包括一家旅店——就是她投宿的那家,四家简陋的酒吧,两栋白色的老年公寓,一家老式的咖啡馆,一家餐馆,还有一个叫做朋克的烧烤店。
桑红步入唯一的一家餐馆打算吃午餐的时候,里边有五个长相硬朗的男子正在喝酒。
她不动声色地瞟了一眼,他们穿着很邋遢的工作服,戴着防冻的有着护翼的帽子,手指带着暗淡的烟熏之色,随着粗野的笑声从大胡子里露出的牙齿也一样颜色。
他们抬头看了桑红一眼,并没有报以友好的微笑,如果说有什么让桑红纳闷的话,那就是他们的面色里戒备和探究的意味更多些。
还有五六个高个子的奶牛一样的白种女人在玩纸牌,她们只是目光冷漠地瞅了桑红一眼,就把注意力收回到了手中的扑克牌上。
没有人朝桑红微笑。
一个匆匆忙忙的从操作间跑出来的女招待对着桑红咧嘴笑了,她身材丰满,长发梳成光滑的发髻,带着一个珍珠穿就的发簪。
“你饿了吗?”她问。
桑红点头,随意地找了一张桌子坐了。
“我们甜水镇有三百六十五种精美的特色食物等着你。”她说着探手收起桌上残留着食物的托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