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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就怪这里的燕忱名声太坏了……
林辰撇着嘴为自己开脱。
然而这些现在全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本应保护着林妹妹的女主角上哪去了?此“玲珑”是彼林容吗?林辰掏出玲珑送的未知物品在手中翻来覆去地把玩,还试着输了点灵力过去,但都毫无反应。
如果玲珑是林容,她现在是什么状况?如果不是——那当务之急,肯定得把女主角找出来啊!记得书中林容的身世设定是盐商之女,家里被同行迫害导致家破人亡,年方五岁的女主利用金手指逃了出来。因当时有几个村子正闹水患,林容便假作失去父母的幼女,混在灾民之中。然后被人贩子看中捡了去。所以第一章出场是被人贩子贩卖的孤儿,还与香菱有所交集……
“你快派人到苏州扬州一带查一个叫林容的姑娘,跟我差不多大年纪;家里曾是因罪被查抄的盐商,五六岁时被人贩子捡去,和薛家那个薛蟠身边的香菱是同一个人贩子。快去查,要详查细查!我先回王府一趟!”林辰匆匆扔下一串话便快步离开,然后听见她一迭声叫周晋备马(她刚学会骑马)的催促声,徒留一头雾水、来不及问清楚的叶六。
林辰策马入城,经过一条大街时看见某银楼处,停着辆绘有翌王府标记的马车。这辆马车的制式一看就是女眷用的——换成平日林辰或许会好奇,但今日她急着见到燕忱,原本没想理会,但一瞥间却看到了雪雁——她从一个角落出来,左右张望了下,然后匆匆忙忙走到街角一个小摊子边——在雪雁鬼鬼祟祟之时,林辰已经下马跟在她身后。以林辰如今的修为,她若是存心隐匿身影,别说是雪雁,就连燕忱也不一定能发现。
那个货摊上堆着针头线脑等物,也许了许多竹根、木根雕刻起来的小玩意的。林辰听见雪雁对那货郎说:“我们主子喜欢这些野趣儿,你挑些精致小巧的。”
货郎一迭声应是,果真从身后的木箱里挑了几件,包好了双手捧给雪雁——或许当事的人以为自己做得隐秘,但林辰却看见雪雁将一个小布包递给了他。林辰又是好奇,又是担忧——这个傻丫头不会被人利用了在做什么危险的事吧?
雪雁已经走回银楼,货郎则开始收摊。林辰犹豫了下,决定跟着货郎看看他们究竟在搞什么鬼。
货郎穿街走巷,一边走,一边用悠长的调子叫卖。日头渐渐西斜,林辰跟得不耐烦时,货郎也似乎累了,在街角的一间绸缎铺外停了下来。他坐在石阶上,一边用草帽扇着风,一边继续用抑扬顿挫的语调叫卖货物。
过了会,绸缎铺里走出个男人来,怀中抱着个小孩,斥责货郎聒噪,将他家的小少爷吵醒了。“这就走这就走!”货郎点头哈腰地道歉,边取了个竹为骨架的布老虎逗小孩。小孩停止了哭泣,“啊啊”叫着去够他手中的布老虎,一把抓住。
货郎笑道:“小少爷真俊,瞧这胳膊儿多有劲!”又拿了个玩偶塞到小孩手里,“一并送给小少爷玩罢。”林辰瞧见玩偶上挂着个小小的荷包,瞧颜色正是之前雪雁的那只。
见小孩玩得高兴,绸缎铺的男子的脸色好了些,扔了几个铜板给货郎,冷声道:“我家小少爷难道还缺几个买玩具的铜钱不成?快走快走!”
“是是!小少爷自然大富大贵。”货郎边奉承边收了铜钱,担起货物离开。
铺子后面是一个三进的四合院。男子走进铺子,穿过天井,便有一个奶嬷嬷上前来将孩子接过,男子则转身往一间屋子走去。屋子里坐着两人,一位二十来岁模样,眉清目秀,聪明练达;另一位就比较平庸了。男子向年轻的那位行了礼,将荷包奉上,便退下了。
年轻男子打开荷包看了眼(林辰眼尖地望见那里面似乎是一绺头发的样子?),便将之交给了长相平庸的男子,道:“拜托了。”平庸的男子地接过,点点头:“放心。”声音含糊低沉,有点古怪。
长相平庸的男子很快离开,林辰只得又跟上。出去前无意中回眸一瞥,看见一名少妇走到那名青年身边,两人低声说了什么林辰并没听清,但却看见了少妇的脸——紫娟!
林辰怔了剎那,回过神,那个平庸男已经走远。她犹豫了下,还是决定先搞清楚那个荷包的用处再说。只是转过一条巷子后,她发现了另有人跟着这个平庸男。而这个人,也是熟人——翌王的心腹手下之一:叶九。
叶九并未发现她。林辰跟得已经有些不耐烦,看看渐渐浓厚的夜色,决定不费这个力气了,回去问一下燕忱就行。
争执
林辰回到翌王府,在流光殿没有找到燕忱。叶三、叶四等人也不见踪影。她明白问其余的护卫也得不到答案,只好等着。闲极无聊,便闭目冥想,剑元力运转,无形的玄妙之力缓缓铺开,远近的动静清晰印在意识之中。然后,她看到梁得贵和一个陌生的侍卫说了几句话,便把雪雁从疏梅轩叫了出来。雪雁跟着那侍卫走了。林辰看到她脸上都是恐惧之色,连走都走不了,几乎是被那侍卫架着走的。
林辰收了冥想,立即循着那方向追去。追到王府西北角的一个院落,侍卫和雪雁已经不见人影。院落很小,一眼能看到底。她皱着眉,凝神感知,意识笼罩这方小院,片刻后察觉了一侧墙后的密道。意识沿着长长的密道向下延伸,尽头处是……
幽深曲折的地牢,墙面上挂满狰狞的刑具;每个架子上都挂着一个已经看不清形状的人;两张刑台上各缚着一个不着寸缕的女子;两个女子浑身都是血迹,大张着黑洞洞的、缺少舌头的嘴,只有喉咙不甘地拼命发出渗人的嘶吼。浓郁的血腥味弥漫,火光摇曳,映照在分列两旁的行刑手冷硬的脸上,阴森又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