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们面面相窥流,各有心思,泄露竞标底价绝不是小事,这严重的后果谁人能承担,看着林煜如此沉稳,定是抓住了什么把柄。
林煜冰冷目光扫视众人,起身,手扶桌案,极为严肃,字字铿锵的说道:“此时结局已定,公司内部出现内鬼,定要彻查到底,绝不姑息。”而后冷笑着起身离开。
“慢着。”
会议室的门打开,一行人直接挡在了林煜面前,走在最前面的是林煜的二婶,一贯的浓妆艳抹,手腕上拎着名贵的全球限量版手提包,目光倨傲的看着林煜。
“林煜,二婶有话要说。”
林煜不动声色,观察着一行人的表情,来者不善,这些人眼中闪烁着急功近利的光亮,都当林氏集团是一块张嘴就能吃进去的肉,都想来瓜分一块。
“好。”
林煜面如常色,缓慢走回自己的位置,刚刚落座,二婶就坐在了林煜旁边的空位上,这个位置多年来一直是空着的,都知道这是林煜为了纪念爸爸的,众人也是吸了口凉气,没想到二夫人居然如此的不顾及林煜的感受,敢在林煜的神经上刺上一刀。
“今天竞标失利,我想各位董事也都知道了,但是为什么会这样?这次给集团造成了这么大的损失。”二婶奸削的声音在众人耳畔回响,有人听得进去,有人听不进去,林煜始终面带笑意,强大的气场盖过跳梁小丑般的二婶,夺权二字,明晃晃的贴在她额头上,林煜就像欣赏小丑一样的审视着众人。
二婶说完目光湛亮,等待着众董事的附和,可是她想错了,林氏集团董事们年年巨额分红,都是怎么来的,是谁赚来的,他们比谁都清楚,二婶是个女人,在精明也是个女人,二叔和二叔家儿子都是纨绔的二世主,除了吃喝玩乐,一事无成,在利益选择面前,这些老奸巨猾的董事们当人知道应该支持谁。
“你们怎么不说话?”
二婶一急便发声质问,染着豆蔻的指甲一下下焦灼的敲在桌面上。
“今天会议就到此,散会。”
林煜起身离开,大步潇洒的走出去,将众人扔在了背后,气急的二婶惊叫一声发泄着自己的不满,和对董事们的失望。
夜晚再次悄然来临,季品童躺在床上了无睡意,依然是眼睛盯着天花板,眼前依旧会重放爷爷跳下楼的镜头,一次一次,从不间断。
“疼,好疼。”
季品童蜷缩在床上,身子不住的发抖,脸色变得异常的苍白,眼角的泪水打湿了脸颊。
“哎,你怎么了?”
铁门打开狱警匆忙的将季品童送到了医院,走完一系列的检查,医生问,“病人做过肾脏摘除?”
所有人都是一愣,“联系犯人家属。”
二十分钟后,睡眼惺忪的林煜赶到了医院,他的眼里有着掩饰不住的浓浓的焦灼,又想掩盖着那抹他不愿意承认的担心,神色有些复杂,林煜的呼吸有些紊乱。
“病人曾经摘除过一颗肾脏,为什么?”医生晶亮的目光看着林煜,经过检查,病人的身体并没有什么疾病史是需要摘除肾脏的,为什么又会缺少一颗肾脏?
林煜眸色微沉,咬着的呀咯咯作响,“捐肾。”林煜面色倦色,只短短的两个字,而后脱口而出,“我可以去看看她吗?”
所有人面面相窥,两名狱警微微摇头,“不可以。”遭到拒绝的林煜面色微变,他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失望又着急,季品童那个女人就在咫尺间,他却见不到,林煜告诉自己,他恨季品童。
季品童打完针被搀扶着走出病房,早晨的阳光投进走廊,季品童在走廊尽头的光晕里看见了熟悉的身影,那个坚毅消瘦的背影映在她的眼里,莫名的季品童的眼睛发酸,心也狠狠的疼,特别疼,疼到季品童像被抽空了灵魂。
林煜对着窗外,看着窗外的树影晃动,微风拉扯着树枝晃动发出沙沙的响声,扰乱着林煜的心。
一步步的相近,季品童的脚步渐渐放慢,他们之间就那么的隔远了,就像是两股道上跑的车,季品童和林煜再也不会相遇了,就此别过。
直到脚步声渐渐的远去消失,林煜才缓慢的转身,深邃的目光盯着季品童身影消失的方向,他的嘴唇紧抿着,微微颤抖。